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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布尔登酒店某高层房间里,一位俊美无俦的青年正坐在飘窗上,闲散地观夜景。
颀长清瘦的身上随意披了件浴袍,领口敞开着,白净的肌肤上沾上了斑驳的红痕,仿佛在说明方才这间房里才经历过一场激动的运动。
青年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消散在偌大的房间里,眼前景象渐渐变得清晰。
他进入贤者时间,开始思考三个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床上躺着的这个憨批男人是谁?
第一个问题很好回答。
应同尘,男,二十七岁,父母离异。目前就职于一所私立贵族国际学校,是一名平平无奇的高中英语老师。
在今晚之前,还是个处.男。
他现在正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若不是今晚情况特殊,他是决计不会在即将开学的时候,来这么贵的酒店里撒钱的。
而第三个问题就比较深刻了。
两米大床上,一个陌生男人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后背的几条抓痕是他的杰作。
男人侧躺着,露出一个侧脸,五官似镌刻的美玉,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的鬼斧神工,最终呈现出一个完美的作品。
说实话,若不是这人脸正好长在了他的点子上,他也不会行差就错约了这一炮,更不会此刻坐在这里怀疑人生。
想到这,他就觉得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气得走到床边踹了一脚那男人。谁知男人竟然是死猪转世,一点没吵醒他,反而翻个身睡得更香了。
他又踹了两脚,才躺上去,毕竟是千金一夜,得值回房钱才行。
要说今晚这事,他还真怪不着谁。
昨天是他生日,他回了一趟家,吃了老头子准备的蛋糕后,又赶回学校开会,散会时主任端出个蛋糕。晚上,他的好基友约他吃饭,不知从哪变出个小蛋糕……
“……”
之后,好基友孟功带着他去了一家熟识的gay吧,两人坐在最中央,模样都不差,却迟迟没有人来搭讪。
直到他去上厕所,和孟功分开后,立即有人来勾搭了。
“刚刚跟你一起的是你男朋友?”一个猛男走到他旁边问,拉开拉链解手。
他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聊天,实际上脑子里还在琢磨今天的开会内容,毕业之后就带的一群猴崽子们今年毕业了,主任给他分配了个高一班。
“不说我就当你否认了啊。”猛男抖了抖,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往下看,“你看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抬头望天,叹了口气,“太小了,唉。”
年纪小虽然可爱,但得把这些祖国的秧苗子都扶正了才行,责任压力好大的。
“你什么意思!”猛男怒了,拉上拉链后嗤了一声,“不识好歹,我就不信你还能找着比我还大的。”
猛男气呼呼地离开后,应同尘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他刚刚,是不是又错过了一段姻缘?
回到吧台时,见孟功旁边也多了个姻缘。
孟功是个真正的肌肉猛男,浑身腱子肉足够让那些遍地飘的小零血脉喷张。
他没打算去打扰好事,只是这位姻缘却莫名其妙提到了他:“刚刚坐你对面的是你男朋友吗?这种地方还穿得那么正经,好心机,我就不会这么装逼。”
应同尘:“……”
下一刻,那男人就看见口中所说的心机男向他走来,莫名一股强压袭来,不由屏住呼吸。
应同尘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微眯起眼,不耐地扯了扯领带,眼神冷淡,嘴角抿成一条线:“心机?”
男人方才没仔细看清他的长相,现在却呆怔了。
应同尘慵懒撩起眼皮,金丝边眼镜将神情藏匿几分,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模样。
应同尘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习惯性想批评他的破洞裤和纹身,刚一开口,就看见男人脸红了。
很好,就像他们班的女生一样,犯了错知道脸红,还有羞耻心,说明有救。
“我可以约你……”男人羞涩一笑,话说到一半,就被孟功打断了。
“你终于回来啦。”孟功如获大赦,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扭头冲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个零。”
男人立即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然后将期待的眼神看向应同尘。
孟功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解释道:“嗯,他也是零。”
“什么鬼,你们竟然玩00恋。”男人一颗少男心稀碎,跺了跺脚,叉着腰离开了。
应同尘:“……”
孟功:“哈哈,咱这都是多少次被误会了。”
应同尘也很无奈。
孟功垂泪:“可怜老子一个猛男,竟还是处.男,我不会到死都还留着个小雏菊给我陪葬吧。”
“谁不是呢。”他举起酒杯,“来,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咱俩都能脱个单。”
“感觉好难。”孟功压根不抱希望了,连这种全员皆gay爱情白给的地方都找不着露水姻缘,搁其他地方的概率就更低了。
“那就先劫个射破个处吧。”应同尘揶揄道。
“感觉这个比较简单。”孟功嘿嘿一笑,又看了眼他一本正经的打扮。
一丝不乱的衬衫西裤,衬衫直到领口的扣子,整整齐齐,西裤没有一丝褶皱。五官精致,眼尾狭长,瞳孔深邃,再配上一副的金丝边眼镜,正经的打扮中透着几分禁欲。
走哪都是令人瞩目的人,但这恰恰也阻碍了他的桃花路。大多数凑上来的,都是被他外貌气场所骗的小零,是没有性福未来的。
孟功叹道:“你说说你,铁打的衣柜,流水的衬衫,还能有几件花衣裳不?”
“穷啊。”应同尘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去。
两人聊得正兴起,突然听见旁边一阵啜泣声。同时望过去,只见隔壁桌一个长相漂亮打扮精致的男人低着头擦眼泪。
“不是吧?我不就说了个穷吗?戳他痛点了?”应同尘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