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各处摆放着各种各样表情怪异的纸人,还时不时有穿着奇装异服,画着惊悚妆容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从那个地方蹦出来,结结实实地吓人一大跳。
鬼屋还没逛完一半,谢鄞贺整个人已经被吓得躲在唐渊背后了。
奚白小姑娘嫌弃巴巴地揪揪那对黑色的兔耳朵:“谢谢,你不行哦~你还没有我勇敢!”
谢鄞贺腿有点软,他从唐渊背后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确认安全之后对着得意洋洋的小姑娘怒目而视:“你才不行!我很行!”
小姑娘娇娇地哼了一声:“谢谢就是不行,我都没有躲在爹地身后!”
谢鄞贺哑口无言,他现在还真没理由反驳人小姑娘,只能暗暗地戳了一下唐渊,让这人帮他解围。
唐渊偏头看他,挑了一下眉,沉默几秒后在谢鄞贺祈求的目光里开了金口:“奚白,看那个,那个棺材里躺的估计就是新郎了。”
刚松了一口气的谢鄞贺被他一句话给干毛起来,他从唐渊身后悄悄咪咪地探头,努力打量了一下四周——
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鬼上了,现在才注意到他们三个现在正处的位置好像是新郎新娘拜堂的地方。
堂屋中央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而那囍字面前则放了一口黑色的棺材,上面的盖子是开着的,不确定里面有没有躺着人。
不过按照套路,应该是有的。
谢鄞贺其实一点都不想凑近那口黑黢黢的棺材,但是碍于唐渊和小奚白对此非常感兴趣,以及不能被孩子看扁的心态,他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棺材里确确实实躺着一个人。
那人应该就是这场婚礼中的新郎官,脸上画着浓厚的妆,脸色惨白惨白,合上的眼睛下面也有着严重的乌青,他的嘴唇也紫得发乌,活脱脱的一副死人装扮。
见奚白小姑娘看得津津有味,谢鄞贺那该死的好奇心也上来了,他挣开了唐渊的手,慢慢悠悠地把手放在了黑色的棺木旁边,缓缓地朝棺材里的内容探头。
突然,谢鄞贺没反应过来之前,棺材里的新郎嘴上挂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他徒然瞪大了眼睛,直直地坐了起来,一张灰败的,甚至带点尸斑的脸几乎是弹射出现在了谢鄞贺面前。
两者沉默地对视两秒,那新郎官微微歪了脑袋,嘴里发出了一声呜咽。
谢鄞贺好像一下子被按到了开关,他惨嚎一声,左脚踩右脚地往后栽。
唐渊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等他站稳,然后抓着谢鄞贺的手,抱着小奚白就跑。
他甚至还有空回头瞄一眼,那新郎官已经吭哧吭哧地爬出棺材,提起衣摆朝着他们追来,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嚎叫声。
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奚白小姑娘不知道两个大人为什么要狂跑,她见谢谢吃瘪只觉得好笑,窝在自家爹地的怀里直乐。
她整张小脸都笑得红扑扑的,上面还嵌着两个小酒窝。
谢鄞贺终于反应过来,他甚至不用唐渊牵,大步子一跨,两只轻盈的耳朵被他带得直甩,就差在空中飞起来。
他跑得太快,抓唐渊手的力道又大,唐渊基本上只能跟着他跑,甚至来不及和旁边的奕优和楚辞司打个招呼。
正在走廊里摩拳擦掌,准备去堂屋里追鬼的奕优和楚辞司:?
奕优面色复杂,她挑起一边眉毛,偏过头看以同样表情看着她的楚辞司:“刚才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楚辞司犹豫了半天:“渊哥和谢谢……吗?”
奕优摸了摸下巴,一副怀疑的模样:“渊哥和谢谢怎么可能怕鬼?而且那两个头上还带着兔耳朵……假的吧?”
楚辞司努力思考片刻:“可是,我好像在其中一个人怀里看见了我的大宝贝干闺女?就那个毛毛熊头。”
奕优表情更怪了:“唐渊,兔耳,谢鄞贺,牵手,这四个词怎么连起来的?”
“不知道,”楚辞司诚实地摇了摇头,他随口提议,“要不跟上去看看?”
奕优看了看楚辞司,又看了看从屋子里跑出来的新郎官:“要不算了?我觉得还是他好玩。”
“也行,”楚辞司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新郎官也发现了他们,正一步一步朝他们两个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