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人农奴的赋税,是吐蕃农奴的两倍。
加上吐蕃税收沉重,所以各部落的夏人农奴,也就是饿不死,还没有人身自由。
奈雪部落是高山和草原之间的盆地,相对独立封闭。
南是封豕山,北是苍青草原,西是苍颜江,只有东边一条数里宽的峡谷进入。
这也是为何幽儛建议选择奈雪部落的原因。
扼守奈雪峡谷的,是一个废弃的城堡:断峡堡。
奈雪部落的地形像个葫芦,奈雪峡谷就是葫芦脖子,而断峡堡就是葫芦塞子。
断峡堡本是夏军的一个屯兵之所。西藩郡被吐蕃占据后,这个夏军城堡就遭到了废弃。
不时有一伙伙行人进出峡谷,多是行商。
洛家班直接通过废弃的城堡,进入奈雪峡谷,还没有走出十里,就听见前面锣鼓喧天。
一个声音传来:“部落使老爷出游,闲人回避!”
紧接着,百余人马打着依仗、吹奏乐器而来。
后面还有几辆马车,不知里面是什么人。
一面“靳”字旗帜高高飘扬,后面是一群甲士,中间是个服饰华丽、气度威压的骑士。
洛宁一看,就知道此人是个七品武修。
必定是部落使靳延寿了。
呵呵,区区一个八品部落使,却是好大威风。
路上的行人纷纷退避道边,一个个对着队伍行礼,很多人都不敢抬头。
靳延寿是奈雪部落使,在奈雪部落一手遮天,生杀予夺。
洛家班也只好靠在路边。但洛宁等人却没有行礼。
“嗯?”韩延寿在马上侧头一看,却见一个清俊的夏人少年,赫然已经是七品修士。
而且这少年修士看不出属于哪一道,显得有点神秘。
再一看,原来是个打着纳钦府旗号的戏班。
靳延寿虽是夏人豪强,可投降吐蕃数十年了,当然知道吐蕃戏师的地位,远非大夏可比。
“停!”靳延寿手一挥,百余人的队伍立刻停下。
靳延寿看着洛宁,语气客套:“这位道友,是纳钦府的戏师?”
纳钦府是本地有头有脸的贵族领主,他是夏人,可不敢得罪。
洛宁点头:“在下正是纳钦府的戏师。”
靳延寿神色一正,“不知道友来本部,有何贵干?可是演戏么?”
洛宁笑道:“不错。正是来奈雪部巡演一番。”说完取出纳钦府的戏牒文书,让靳延寿瞧瞧。
靳延寿一笑,“原来是洛宁洛戏师,失敬了。本官要去艳尸寺烧香礼佛,就不赔洛戏师了,洛戏师可在奈雪部自由巡演。”
吐蕃戏师虽然多是戏师,却也喜欢巡演民间,美其名曰“宣教”或者“弘法”。
这洛宁是七品修士,有戏牒的戏师,还是纳钦府的客卿,他当然不会得罪。
只要不是乘虚打劫的绿林修士,他就放心了。
可靳延寿万万想不到,洛宁是想取代他部落使的人。
洛宁听说艳尸寺,不禁瞟瞟队伍后面的几辆马车,心中有数。
那里面,一定关着奈雪洛的美貌少女,是靳延寿献给艳尸寺的礼物。
这个靳延寿,还真是歹毒无耻。
洛宁笑道:“部落使大人公务繁忙,在下也不敢叨扰,就此别过了。”
靳延寿客气的点点头,带着大队随从嚣嚣而去。
少年回头看着靳延寿的背景,听到马车中隐隐的女子哭泣,丹凤眼中一片冰冷。
直到此时,路边的行人才敢站起。
他们看到洛宁的目光,也变得敬畏起来。
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戏师老爷,方才可是和部落使平等交谈的。
……
数十里之后,洛家班首先来到一个专门种植葡萄的庄园。
葡萄庄园有农奴万人,打理着几万亩葡萄园,还有酿酒作坊。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在葡萄树下忙碌的农奴。
施肥、捉虫、修枝…一个个鹑衣鹄面,面黄肌瘦。
很多人神色惊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得了啦。”一个老农奴语气惶然,“庄中唯一的灵葡园,已经几天不长果了。”
“听说是灵气失调,不但不结果,还有枯死迹象!”
“若是灵葡园遭殃,我们整个葡萄庄园,都要倒霉呀!”
“庄主老爷不会让我们好过…”
洛宁是修士,听力远超常人。他立刻明白本地出了什么事。
原来,这个葡萄庄园不仅仅种植普通葡萄,还种着几十亩灵葡。
灵葡是九品灵果,带有灵气,主要用来酿造九品灵酒。
灵葡很难种植,除了灵气要充足之外,还需要农道修士的精心培育,也需要农奴经常换土。
可整个奈雪部落,也只有一个农道修士,还要负责部落的灵谷、灵药,根本忙不过来。
若是灵葡不结果或者枯死,庄园的农奴都要倒霉。
洛宁闻言,心道:“这不就是一个农道修士的事?进入七品之后,刚好解锁了一个角色,不就是农圣么?”
“嗯,就在这个葡萄庄园演农圣吧。”
洛宁正想到这里,忽然一道怒喝传来:
“是你们这些贱人!惹恼了农神爷!”
“灵葡要是出了事,本庄主就拿一百对童男童女去祭农神爷!”
“韩爷不会让本庄主好过,本庄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贱人好过!”
农奴们闻言,顿时唬的面如土色,一起跪在地里。
庄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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