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继承更火大了，说：“一个逃兵、懦夫，这种人要他何用？杀掉了事，为捉住他，竟然把肖尧和你自己都置身险地？”
秦双双低着头，不再说话了，这个老大平日里火气就大，再说话就相当于拱火。
“就知道顺着他，你喜欢肖尧了？”肖继承突然问。
“嗯！”秦双双毫不犹豫地说。
“不行。”
“我知道。”
“他只能娶唐晓，你明白吗？”肖继承严肃地说。
“那欢姐怎么办？”秦双双试探着问。
肖继承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唐晓能接受，那就让宋欢做个小老婆，如果唐晓不能接受，那我就杀了宋欢。”
秦双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提醒道：“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肖尧会发疯的。”
“你觉得我会在意他发疯？”肖继承哼道。
秦双双紧蹙着眉，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她真怕这个杀痞一言不合现在就跑去杀宋欢去。
许久，秦双双见肖继承平静了些，说：“我想去秦家看看。”
肖继承的眼神里流露出罕见的柔色，说：“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你？”秦双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去秦家办些别的事，跟你没关系。”肖继承说。
在诡秘之地上，肖尧静静地等在出口。
现在的城市广场很空旷，所有进入的人都会被严格管控，某人在几点几分进入都会有详细的记录，那么一天之后就是他出来的时间了。
肖尧知道林华就要出来了。
他又想起那次在林华的床上醒来，想到了她倚在门框上就像一个发光的少女，想到了那天清晨的茶，也想到了在诡秘之地时她主动成为他的人质……
他愈发确信，那天清晨见到的林华和诡秘之地的林华是一个人，而和他一起去肖家老宅的则是另一个克隆人。
白雾深处走来一人，正是林华。
此时的她脸色有些黑，就好像画了黑色的妆容，她的眼神里满是疲惫，好像刚刚参加完长跑的普通人，又好像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的士兵。
肖尧走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华。
林华冲他笑了笑，没有躲开，其实她也躲不开。
“你带了黑雾回来？”肖尧问。
林华知道这事儿已经瞒不住他，点了点头。
“你可以不回黑暗森林。”肖尧建议。
林华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苦笑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们的基因其实是有缺陷的，林伯可以随时让我们爆掉。”
肖尧想起那几十个林华不停地爆掉，知道林华所说非虚。
“那天清晨在湖边喝茶的是你吧？”肖尧问。
林华点了点头，说：“我们就见了那一面，之后便是在诡秘之地了。”
肖尧终于确信了，和他一起去肖家老宅的真的是另一个林华，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湖边醒来时，才和林华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被林伯带走了。
“你一直都知道黑暗森林有那么多你自己吗？”肖尧皱眉问。
林华摇了摇头，有些伤感地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另一个林华，第二个、第三个……
“不过，黑暗森林并没有完全掌握克隆技术，次品率还很高，一百个克隆人也只有一个人是像我一样完全正常的，其他的要么智商有问题，要么身体有残疾，还有些不会说话，总之一定会有问题。”
“你们的记忆呢？”肖尧又问。
林华道：“他们已经从诡秘之地得到了成熟的记忆数字化传输手段，我们每个人都有相同的记忆。”
“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黑暗森林了随时来找我。”肖尧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还是说了出来，至少给林华一个期待。
林华眼神中光彩流转，显然是被肖尧给感动到了，她突然趴在肖尧耳边小声说：“当心你们家的安保主管邹天，他是黑暗森林的人。”
肖尧一怔，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他根本不敢想象肖家的安保总教官竟然是黑暗森林的人。
林华又在肖尧耳边轻声念了一段口诀。
“这段口诀是干什么用的？”肖尧小声问。
“见到了黑暗森林的人用出来，你会懂的。”林华说完便转身离去。
肖尧看着林华坐上了林伯派来的专车，看着专车消失在视线里。
他知道，林华此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再见到的林华就是另一个林华，不是那个在诡秘之地帮过他的人，也不是那个倚在门框上的发光少女。
黑暗森林一直都在示弱，谁也没想到他们在某些领域上已经完全领先了人类社会，五大家族间还在内斗，但谁又曾把黑暗森林当成敌人？
黑暗森林已经渗透了肖家的安保队伍，那其他大家族呢？他不敢想下去。
人类最大的敌人究竟是自己还是黑暗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