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艰难地道:“其实吧,女人结了婚要生孩子、要带孩子,还要做家务、照顾丈夫,伺候老人……确实没多少时间工作的。暂时不工作也好,也好。“
“嗯?”安如一脸震惊:“结婚了之后要做这么多事情吗?好可怕,我都不知道呢!”
李柏川疑惑:“不应该是这样吗?”
“不是啊,”安如说:“我朋友也结婚生孩子了,可是带孩子做家务是她和丈夫还有保姆一起做呢!至于其他人,她就更不用照顾了!——不应该是这样吗?”
李柏川皱着眉头:“那你朋友他们……还挺特别的呢!”
安如笑笑:“也没什么特别,在现在这个时代,挺正常的。”
李柏川的咖啡来了,他端起来喝上一口,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想了半天,又想出来一个问题:“我还听说……你之前在这边谈过一个男朋友……”
“哦,”安如淡淡地道:“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犯了很多事儿,现在已经在牢里了,什么时候出来还不一定呢——也说不定出不来了。哦,对了,我还有过一个未婚夫,差点儿就结婚了,结果……”
“结果怎样?这倒没听王阿姨提起过。”
“结果在婚礼的前几天,他出了意外,去世了。”她看起来很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我有关的男士结局都不太好。”
李柏川的额上已渗出汗来,眼睛盯着面前的咖啡杯,似乎已经不想再开口。
方知南的电话很是时候的来了,安如接起电话,装模作样地聊了几句,对着李柏川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临时有急事,我得先走了。再见啦。”
李柏川正坐立不安,闻言忙道:“好的好的,你去忙你去忙。”
安如付了帐,微笑着走出了咖咖啡厅。
方知南在电话里问:“什么情况?”
安如大概地跟她讲了一下,方知南在电话那头笑到不行:“你也有今天!谁能想到当年河中三朵金花之一的大才女季安如最后也躲不开相亲的命运呢!怎么样怎么样?看上了没有?”
安如苦着脸道:“我看没看上不重要,因为对方肯定没看上我。”
方知南说了句:“不应该呀!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又陷入了暴笑中。
安如听她那幸灾乐祸的笑声,无语地挂断了电话。
她远远地看见李柏川走出来匆匆离去,想了一想,绕了回去,找到了那棵芙蓉树。
芙蓉花此时已是淡粉色,娇艳欲滴,如纯洁的少女的脸庞一般,惹人爱慕怜惜。
安如痴痴地看着那一朵朵的芙蓉,在它们幽幽的香气中失了神。
不知站了多久,她被太阳晒红了脸,才发现已是中午。
她叹了口气,想到呆会儿少不了被妈妈一通盘问,心里盘算着如何回答才比较合适。
突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却见一个灰色的人影正慢慢消失在巷口的转角处。
那背影……
安如的呼吸已经乱了,心跳得又快又重,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
追出了巷子,却见那人已经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她隔着马路,呼吸急促,瞪大眼睛透过车窗看向那个人。
可是他戴着压得很低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口罩,遮住了整张脸,压根儿看不见长相。
她正想冲过去更仔细地看,突然从旁边冲过来一辆计程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停在她前方,司机伸出头来大声骂道:“过马路不看路啊!找死啊!”
安如像没听见一样,并不说话,只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去。可是那辆黑车早已消失在车流中,寻不到了。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路旁的台阶上,身旁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耳边是人语嘈嘈,阳光从头顶上倾泻下来,可是她觉得很冷、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