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家将军我,像是那种随便妒忌人的人吗?”顾汐宁老脸一红,转身一脚踢了过去。
“若是其他人,当然不值得将军你妒忌,但这个人是岑程大人的话……”
妒忌岑程么?顾汐宁不能否认,她心底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妒忌。
她自认也是有点见识的人,可与岑程接触的短短几个时辰中,顾汐宁却发现对方许多方面的知识都能碾压自己。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钦佩的人,也是一个让人忌惮的对手。
如果可以选择,她这一生一世都不愿与此人为敌。
于私,面对这样的对手,顾汐宁心里没有半分胜算。
于公,岑程的存在对于大靖的百姓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她也是大进百姓的一员,打内心希望这样的人活得更长一些。
可世事很难尽如人意,因粮草和立场问题,她和岑、周两家很难善了。
也就是说和岑程对上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那批失踪粮草真被岑程拿去资敌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他的能耐,即便这个事真是他做的,也不会这么快被查出来。
还是说,这招棋本就是他刻意而为,那他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
单纯为了对付自己?顾汐宁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
岑程就算为了岑家,要对付自己,也犯不着把自己弄成阶下囚。
“主上,要不干脆我和灰狼联手,去把岑程干掉算了。”
灰鸽见她发呆,忍不住脱口道了一句。
岑程的在西境的名声不在顾汐宁之下,灰鸽自然知道此人的可怕。
确切来说,灰鸽和西境许多人一样,心里对岑程颇为敬佩。
不过这种敬佩是有限度的,在灰鸽心里,顾汐宁才是她唯一效忠的对象,任何企图对她不利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灰鸽,先不说你和灰狼联手能不能干掉岑程,即便真能干掉他,你家将军我,身上这个乱臣贼子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了。
我为大靖征战了这么多年,家人朋友都在这里,暂时还没有挪家或者造反的打算。”顾汐宁回过神来,有些无语的看着灰鸽。
嘉和帝如此大张旗鼓的派人去羁押岑程,说白了心里并不完全相信那些证据。
他在给岑程自证的机会,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才,大靖并不多。
岑程入仕十二年,除了劝学篇和官谏,他先后还上了十余封奏疏,这些建言无一不对大靖的民生发展有着莫大的好处。
自己若在这个时候对岑程下手,那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帝,她很心虚?
灰鸽有些气馁的闭上了嘴巴
“行了,别气馁了,岑程是厉害不假,你家将军也不是泥捏的,我还真想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这么紧张,即便岑程此次回京的目标真是你家将军我,他也不可能在人没有回来之前,就先派人把我干掉。
他这种人如果想对付一个人,就会从内到外彻彻底底的将人打垮。”
“即便岑大人不会这么干,还有其他人,主上回京的时间不过月余,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外面有多少人时刻恨不得将主上除之而后快吧?”
“罢了,你想跟就着跟吧,你先去族学那边给灰狼传个信,回来我们就去青岳书院。”
深知灰鸽性格的顾汐宁没再和她争辩,伸手拍了拍灰鸽的肩膀,转身去了顾四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