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束吸了口面条,默默无语,“下次能有点眼色?本世子在宵夜,你讲这个合适?”
“厨房有,自己去盛。”
见方壮凑上来看他的面,杨束护住碗。
方壮屁颠屁颠盛面去了,“世子,这银矿得挖许久,咱们不会就留在这吧?”
“想什么呢,过两日就走。”
方壮惊了,“银矿不要了?”
要不是方壮在吃面,杨束一脑瓜就拍了过去,他像是视银子如无物的人?
“我一个贪图玩乐的纨绔,要赖在山上不走,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
“等流言发酵一下,让众人见识见识我的得意,那这座山,我就算霸占,也没人会多想了。”
“对了,张岭盯着点,他要有异动,杀。”杨束语气很淡。
放人下山,他已经完成了对郑哨的承诺,张岭要自寻死路,就怪不得他。
放下碗,杨束去洗漱,睡前,他摸了摸桌子上的两块银矿石,这是半个时辰前挖出来的,好东西得给媳妇一起分享。
清晨,用过早饭,陆韫换了身不太惹眼的衣物,随牌九进了密道。
崔听雨住的田庄,陆韫是第一次来,下马车后,她环顾了下四周。
倒是幽静,远离人烟。
“夫人。”庄头给陆韫行礼,在前领路。
崔听雨在院子里下棋,听到脚步声,她也没抬头。
“崔姑娘。”陆韫走过去,唤了声,看了眼棋盘,她拿起枚黑子落下。
崔听雨看着陆韫,扬唇浅笑,“杨束这是离开建安了?”
“何以见得?”
“他若在,必不会让你独自来。”崔听雨执起白子落下,“有求于我?”
“谈不上。”陆韫扫视棋盘,并没落子,露出思索之色,“崔姑娘在业国,并不如意吧?”
崔听雨抬眸,直视陆韫,等她往下说。
“业帝宠幼子,但成王与你并不是一母同胞。”
“成王出生后,崔冶的待遇远不如前,你倒是没受多大影响,但胞弟受欺,崔姑娘心里不可能毫无怨恨。”
陆韫看了会,将黑子落下。
崔听雨眸色淡淡,“杨束暴露了?”
陆韫摇头,“世子一向谨慎,戏演的一绝,不抓到铁证,谁也不会信他的纨绔是装的。”
崔听雨不再言语,静静看着陆韫。
“我的目的,不是说动崔姑娘同世子联手,而是想让你知道点燕国的情况。”
陆韫望向远处,“疆北的大军,被熙王抓到了手上。”
“镇北将军不想着操练卫兵,整日指示他们去挖虫草。”
“明明无战事,寸功未立,但疆北的军饷,却远超其他地方。”
“崔姑娘很聪明,当知道我的意思。”陆韫视线移到崔听雨身上。
崔听雨眸子微凝,她当然知道陆韫在表达什么,如此不防备,只能是勾结了。
荣国早已名存实亡,熙王勾结的,只能是萧国。
“崔姑娘对萧国一定做过了解,熙王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燕国最后的下场,只会同荣国一样。”
“早在之前,萧国就同业国掰过手腕,业国险些不敌。”
“他们要拿下燕国,业国再想对抗,就难了。”
“最关键,崔冶的病才治好,一旦打起来,他少不得要去观战,给不出好的表现,业帝会更加不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