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束闭上眼,将帝王宫的侍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每一张脸都是熟面孔。
宁儿是女孩,尚且被人惦记,更别提韫儿腹中的了。
嫡子在古代,可是意义非凡。
暗处的蛇鼠,就盼着秦国崩盘,他们绝不愿见到皇子的诞生。
秦皇后再难动,他们也会试试。
足足半刻钟,杨束才睁开眼,会宁不同以往,守卫极其严密,想杀穿帝王宫,几国合力也办不到。
明着没戏,便只能是搞小动作。
浣荷院的侍女,基本没亲人,所能依靠的,只有韫儿,被收买和胁迫的可能性不高。
侍卫是庞齐调教的,洗脑的相当彻底,一切以杨家为先。
帝王宫或许有缝隙,但极难钻,成功的概率在千分之一。
失败几次,他们应会放弃。
是放弃潜入帝王宫,而不是放弃谋害秦国皇后。
早朝那段路,并不适合埋伏,但如果没打算撤退,屋檐的高度足够箭矢飞百米。
有侍卫在,箭进不了车厢,可混乱下,或会惊马。
再就是官员了,瞧着都是良臣,但人伪装起来,鬼神难辨。
他们要趁韫儿没防备的时候暴起……
许靖州、忠国公、谢太师常与韫儿商讨政事,这几人,杨束是信的,但他们每日接触的人多,身上极可能沾上对孕妇有害的物质。
经过宁儿那一遭,杨束没法不多想。
只有他回去,这些隐患才不会存在。
将茶水饮完,杨束起了身。
……
“小姐。”
墨梅轻拍陆韫的背,满眼心疼之色。
陆韫漱了口,冲墨梅扬起抹笑,但其苍白的面色,怎么也无法叫人安心。
“不是用了药,怎么害喜的更厉害了。”墨梅把酸李子放进陆韫嘴里。
“过些时日便好了。”陆韫将墨梅鬓间的碎发别到耳后。
“小姐,你看着瘦了。”墨梅往嘴里塞糕点,怕忍不住哭出来。
陆韫抚上小腹,“政务减轻了许多,慢慢的,会养回来。”
“墨梅,我现在就盼胎能坐稳。”陆韫眉眼间浮起柔情,“还不到两月,得八个月后,才能出来。”
“宁儿出生的时候,约莫这么大。”陆韫伸手比划,眸子越发柔,“手呢,大概就这么小。”
“软软的。”
“我其实有羡慕过。”
陆韫唇上含笑,“小人儿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娘亲。”
“会冲你笑,冲你咿咿呀呀的叫。”
“还会哭。”墨梅接了句,小太子太折腾人了,都把小姐折腾瘦了,墨梅此刻全是怨气。
陆韫点了点墨梅的鼻子,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是像我还是像皇上?”
“肯定像小姐!”墨梅斩钉截铁,给陆韫盖好薄被。
“娘娘,九总管来了。”
侍女在门外细声道,打断了陆韫和墨梅的闲聊。
“让他进来。”陆韫擦去墨梅嘴边的糕点末。
牌九轻步进屋,在屏风前站定,“娘娘。”他唤了声。
“裘都司搜罗了些解闷的玩意,孙大夫检查过,并无问题。”
“放去阁楼。”陆韫随口道。
裘家是铁了心站她的队,隔三岔五就往帝王宫送东西,不管你收不收,他下次接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