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荀回慢吞吞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重获光明的楚嫣还略微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
可她刚一睁开眼,便眼尖地瞧见从屋外走进来满脸笑容藏不住的小桂子,以及他手上端着的……苦药。
楚嫣果断地重新闭上了眼。
这日子快没法过了!
不多时,皇上去了储秀宫的消息像是自己长了翅膀往每个翘首以盼的人耳朵里钻进去。
痛失银子的宫女太监们:“……”
也有不少站在殿门前伸长脖子想把皇上盼来的妃嫔们:“……”
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那楚贵人到底有着什么魅惑之术,竟把皇上迷得如此魂不守舍的!
那还撤绿头牌让她们兴奋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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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赚银地盆满钵满的嘉贵人喜笑颜开地唤来惠明:“快来快来,快同我来数数这些银子。”
惠明:“是。”
嘉贵人看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是看见了多少套茶具与香茶在冲她挥着手。
她不由得大声感叹:“这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啊!”
惠明低声数银票的数儿被吓得数岔了,又给默默地捡起那些已经数好了的重新再数上一遍。
今夜这后宫,出了伤心人外又多了不少的伤心泪。
朱家祠堂内,抬眼一望便是数十块鎏着金边的牌位。
四下香烟袅袅,左右各有四位僧人低声念着经文,为朱家过往先人祈福。
待最后一篇经文念完,佛香也燃烧殆尽,敲木鱼的小僧人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率先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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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睁了睁眼,由着朱婉菱与胡嬷嬷搀扶着起了身,对待几名僧人语气很是和善:“辛苦几位师父了。老身已命人在偏殿为几位师父备好了素斋。”
和眉善目的僧人双手合十,低了头道上一句:“阿弥陀佛,贫僧便多加叨扰了。”
老妇人朝胡嬷嬷看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为几位僧人领了路:“几位师父请随我来吧。”
老妇人噤声瞧着眼前这数十块牌位,朱婉菱也不敢吭声,只待国寺的僧人们被胡嬷嬷带下去后,这才轻轻唤了声:“祖母,爹爹还在外头候着呢。”
今日朱尚书休沐,昨夜与楚耘喝得多了,今日是到了巳时才酒醒过来。
这消息一传到老妇人的耳里,顿时便叫胡嬷嬷把人喊到了朱家祠堂。
朱尚书本还不知为何,一听下人来报昨夜婉菱回来同楚耘碰上了的消息,瞬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搭眉丧眼的,就算朱夫人急匆匆地从娘家赶了回来也没好上半分。
闻言,老妇人冷哼一声,用眼撇着她:“你倒是心疼你那爹。”
朱婉菱笑盈盈地迎上前,俏皮地冲她老人家眨了眨眼:“祖母这话可就不对了。爹是您的儿子,如今爹爹跪在外头,怕是祖母心里头心疼着呢!”
身份证-五六37四三陆七伍
“别到你祖母面前来为你那爹说好话!”
老妇人重重地敲击了下手中的拐杖,面色难看:“枉你爹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今这种局势还瞧不清楚,同那楚耘来往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
“娘?”
外头闻着点儿风声的朱尚书慢慢地挪了进来。
老妇人此刻一瞧见他便怒不可遏,快快地便走上前拧着朱尚书的耳朵就令他跪在了蒲团面前。
朱尚书一大把年纪了,此刻在小辈面前丢了脸,恨不得当场逃离。
“抬头看看朱家的列祖列宗们,你可对得起他们?”
朱尚书不由得喊道:“娘!那楚耘虽说是有几分聪慧但也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