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停下！”
大量的狂笑声萦绕耳畔，吵得霍敏面目扭曲。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宿舍，疯狂的用头撞击着墙壁，撞得额头满是血红。
“你在抗拒什么呢？”
终于，似乎是笑话看够了，一道嘶哑的声音从霍敏耳畔响起，这是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的熟悉：“你忘了吗？是谁给了你信心，又是谁答应了你交易，让你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你是谁……”
霍敏只觉得这家伙莫名奇妙：“异种吗？是我杀的异种吗？找死？跑到我的脑子里来了？说话！”
“我来的原因很简单。”
对方继续道：“报酬拿到了，我就答应交易，而且是立刻赶来了，很爽快吧？”
“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关联……”
霍敏双目满是血丝：“你找错人了。”
“没找错人，我的眼光一向很准。”
那声音继续轻笑道：“是你生怕自己以后反悔，主动让我删除了你关于这段的记忆，唔，严格来说，算是你自己骗了你自己吧。”
“如此……荒唐……”
霍敏只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异常陌生，如此可怕：“我……跟你交易了什么……”
“以一滴稀有异种之血，换取足以打败心魔的力量。”
声音道：“真的不记得了吗？一年前，在副本中，我们应该见过面的。”
霍敏的身形突然僵持住了。
他想起来了。
那是自己在被苏婉凝打败后的第一个副本，他心若死灰，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当初就和它签订下了最为极端的交易，并在之后主动要求自己消除记忆，以防今后的自己反悔。
“哈……哈……哈……”
真相无情的击碎了他，霍敏颤抖着，突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他大口的喘息着，痛苦的蜷缩在地板上， 像是想要封闭自己的内心，再也不要醒来。
可很显然，霍敏做不到。
“好好想想吧，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声音依旧在他耳畔循循善诱，将他不断的拉向深渊：“只要掩饰的好，所有人都不会发现，天才依旧是那个天才，只是沉浸了几年，而现在，就是他登上原本位置的绝佳时刻。”
“……我可以放弃吗？我放弃交易。”
突然，霍敏对着它呢喃道：“交易是能放弃的，对吧？”
“可以，通常来说，我也乐于做回头生意，口碑很重要，不是吗？”
那个声音逐渐低沉：“但你已经走上了绝路，与异种共同合作的绝路，好好看看吧，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觉得……人类还有可能放过你吗？”
霍敏呆滞的起身，走向洗手台，打开镜子，仔细端详着现在的自己。
这是一张半异种半人类的脸，霍敏去撕扯它，将它撕的血肉模糊，可依旧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霍敏像是发疯般，神经兮兮的笑了出来。
“那么最后，作为庆祝，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吧？”
声音看见霍敏这副样子，感到了由衷的满足。
“记得……”
霍敏突然不笑了，他的声音陡然轻了下去，像是在说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你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