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会长一摆手,止住了张塞的动作。“张兄弟,这方砚台我看就算了。跟这块一模一样的砚台我见过四五个,做工粗糙不说,上面的纹饰也没有任何时代特征,就是作为现代工艺品,价值都很低,明显就是现代人设计出来,用机器批量生产的。”
兰会长说完这番话,又把摆在自己面前桌上的绒布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似乎怕张塞这个愣头青把那个烟灰缸放到这块绒布上。表情虽然没有显现出对这块砚台的厌恶,但行动却出卖了他。
老金在旁边不禁腹诽:“这老兰也真是心直口快,眼睛里不揉沙子!”
张塞手举在半空,就有些尴尬了。没想到自己努力了半天,拿鼻子闻出来的,人家搭眼一看就知道是赝品假货。这世上高人真不少啊!
金会长见张塞身手停在半空,怕张塞尴尬,连忙说道:“张兄弟,砚台这种古玩,虽然有真品精品,但是赝品仿品也特别多。就像我们这些在古玩行打滚多年的人,年轻的时候在砚台上也都栽过跟头。你这一出手一块古玉,再加上这么一个砚台,就算砚台是赝品,你也不丢人。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专家去,都不见得能买到你这块古玉。”
陈老爷子闻言笑得像个孩子,指着张塞说道:“哈哈哈,你小子,运气已经不错了,可别太贪心。”
侯总也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张塞倒无所谓,他本就知道这东西是赝品,假货。拿出来给专家看,也不过就是给自己打个掩护。
老张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显然他是心疼儿子买砚台花的那几千块钱了。但是一想到刚才的古玉能值七八百万,还是释然了。就算后面那几个物件都是赝品,假货,难道还能倒赔钱不成?
张塞笑道:“既然这块砚台是假货,那我就把它扔掉吧。”说完作势就要把砚台扔进垃圾桶。
老张忙伸手阻拦,“你这小子,败家子儿啊。这东西就算不是古玩,但至少也是个砚台啊。以后你有了孩子,那孩子要学习个书法什么的,你难道还去买几百上千万的砚台给孩子用吗?这东西不比那些塑料的砚台好多了吗?我先收起来,等你以后有孩子了,学书法的时候拿出来用。”说完,老张又捡起旁边的卫生纸,把这块砚台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收了起来。
侯总伸出大拇哥说道:“张老哥,您勤俭持家,还有远见,张塞有您给掌舵,这小日子能不红火吗?”说完又低头继续盘玩手中的古玉。
张塞被自己老爹搞的哭笑不得。也没多想,根据物件大小,把那件宣德炉板上了桌面。一边拆卫生纸一边说道:“侯哥,两位会长,这东西是宣德炉,金属的,还用那绒布垫着吗?”
兰会长闻言,把绒布又往自己这边挪了挪,然后说道:“这东西不用软布垫,直接放到桌上就可以了。”
张塞闻言,拆卫生纸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迅速。刚才拆古玉上面的卫生纸时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很快,一个通体金黄,几处还有铜锈的宣德炉展现在众人面前。
侯总瞥了一眼这只宣德炉,便没在继续看,而是专心致志盘玩手里的古玉。
兰会长和金会长看了一眼宣德炉,也都是面带微笑,却没人急着上手。
宣德炉这东西,在蓝岛古玩一条街随便走上这么一圈,就能看见个十个八个的。这要是在京城那个什么园,恐怕更多。绝大多数都是赝品仿品,精品好货万中无一。所以侯总还有两个专家见这个东西是宣德炉,也就没抱什么太大希望。
兰会长冲老金笑道:“金会长这个你在行,你先来。”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塞也看出这三位大佬对这件宣德炉不怎么感兴趣。可是他相信,自己闻到的那股浓郁的古玩气息,绝对不会错。于是厚着老脸,双手捧着宣德炉摆在了金会长面前。“金会长,那就麻烦您给掌掌眼。”
老金一看张塞话都说到这儿了,兰会长也极力让自己先看,要是自己再推辞,那可就真是不给人面子了。于是老金身体往前挪了挪,双手将这件宣德炉端起来,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