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像极了天山的银河。
云浅歌没工夫欣赏眼前的美景，小心翼翼戒备这身边的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君子珩。
作为储君，他似乎是完美无缺的。
他也有弱点，有仁慈，可此刻，她从君子珩的眼中完全看不到了，只留无尽的黑暗。
她要坦白吗？
坦白了能留下全尸吗？
“殿下，我疼。”被君子珩紧紧的抱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僵了，骨头磕得直疼。
君子珩不语，抱着她的双臂松了些许。
“殿下，我...”
君子珩打断了云浅歌的话，“别说谎，小七，别对我说谎。”低沉的声音仿佛在极力压制着自己。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究竟怎么了？
“你别这样，我害怕。”面对这样的君子珩，云浅歌是真怕了。
君子珩沉默着，两人就这样站了许久，直到君子珩身上的颤抖慢慢退去。
“小七，别离开我，不然我会疯的。”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害怕，“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你甚至可以不喜欢，让我喜欢你就好，只要你别离开我，怎样都行。”
这番话君子珩将自己低到了尘埃中。
若他今天不截住云浅歌，她是不是就消失了，再也不出现在他眼前。
他承受不住，这辈子唯一走进他心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有一瞬间，他甚至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没有意义。
他知道，他疯了。
可他最不想的就是被她看到自己这样不堪的一面。
“你...”喜欢她。
他不止一次表露心意，却从未这般直白。
如今他直白的说出来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小七，我不是个好人，晨阳他们都说我会成为明君，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在压抑着骨子里的疯狂和仇恨，小七，若不是遇到你，我恐怕早就死了，这江山早就易主了，秦家的仇，我不会报，我只会拉着所有可疑的人一起去死，在地狱再辩个究竟...”
这一刻，云浅歌终于明白。
他似乎一直为了她在克制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云浅歌的心很乱很乱。
她不知道是该回应君子珩的心意，还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一刻，她的心很疼。
反手抱住君子珩的腰间，“我错了。”她不该不告而别，她若真的离开了，或许他真的会疯。
“不，小七永远不会错。”他吓着她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的心意，也不确定将来会如你喜欢我这般喜欢你，我答应你，不走。”一句话磕磕绊绊的说完，云浅歌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这一刻哪有那么多爱情和自由的对比。
她只感觉自己也有点接近他了。
“真的？”
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君子珩身上的颤抖渐渐退去，声音变得激动。
“看你表现，以后不许吓我。”
只要她不离开，唯命是从又何妨。
“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