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熟睡中的红白二人一个哆嗦,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继续睡吧,没你们事。”周天说着又跳了下去。
两人感恩戴德继续补觉。
“怎么了?”还没等周天说话,帘子就被拉开,不过露出的是吕顽的俏脸。
有了昨晚的事,吕顽心里对周天很是感激,所以态度好了许多。
既然是吕顽,那么周天也用不着再铺垫那么多了,便直接说道,“前边就是杨城了,进城歇歇吧,都颠了一夜,连觉都没睡好。”
这句话要是让白螃子他们听到,就算怕也要跟周天拼命。
吕顽听的心软,便回头用可怜的眼神看向吕木棠,无声的为周天求情。
“那就去吧,正好吃顿早饭。”吕木棠禁不住吕顽的眼神,只能答应下来。
吕顽回头对周天微微一笑,看的周天骨头差点酥了。
“全速前进~”高呼传来。
白螃子和红樟子又是一阵哆嗦。
……
进了城车速放缓,周天懒得对着两个睡死的老爷们,便又跳下去跟在一旁,说是赶路倒不如说更像逛街。
城门两侧都是些赶早摆摊的生意人,杨城这次并没有受洪水波及,所以街上很是热闹。
走着走着周天手里已经多了根油条,边吃边走,觉得好吃后,还不忘给吕顽他们各买一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想到白螃子和红樟子还在睡觉,周天就懂事的没吵醒他们。
“什么味?”后车上探出一个大脑袋,只见白螃子抽着鼻子问道。
看到周天手里的油条后,白螃子也不睡了,笨拙的翻下车,买完吃的却发现车上不去了,只能让车夫先停下,再笨拙的开始爬车。
街上本就人流越来越多,这一停车就难免造成拥堵,白螃子这坨肉也不是一时半会能上去的,不可避免的就时间久了些。
若是红樟子拉一把还能快点,好巧不巧那小子还睡的死沉,周天最后都不忍看下去,把油条咬在嘴里,伸出了仗义之手。
“谁让你把车停这的,没看到堵路了?”一阵斥责声传来。
白螃子终于爬上车,先感激的谢了周天,听到喊声,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跋扈的地主家傻儿子,在周天面前愣是变得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没有脾气周天可是有,不光有而且还不小,咬着半截油条扭头望去,心想明知是天蓬阁的车还敢这么嚣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
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苗条女子,吊梢眉桃花眼,细嫩的皮肤一看就是典型的江南绝色,不过脾气似乎不太好,此刻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在车后不停的原地打转,马鼻子不断喷出粗气,吹的车上布帘都随之晃动。
女子身后徒步跟着三个人,个个背负长剑,也不耐烦的看着挡在路中央的马车。
周天怒瞪她一眼,刚要发作,就被一只手拉住,耳边传来吕顽的低语,“算了,赶路重要别惹事。”
闻言周天只能把嘴边的话咽回去,又恶狠狠看了女子一眼,心说若不是急着赶路,你看我不办了你。
“杭城分院了不起?堵了路还不让说了,你看什么看?”女子被周天瞪一眼,当即不乐意了,身后的三个男子也回敬周天恶毒的眼神。
周天刚要回怼两句,就听车内传出吕木棠的声音,“杭城分院吕木棠带徒进京,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把路让出来。”后边这句是给车夫说的。
车中的吕木棠虽然也有不悦,但心知大局为重,所以不管对方是谁都只想息事宁人。
其实事情到了这就该结束了,女子听到吕木棠的名字也心中一震,知道对方已经给足面子,理应就此过去,可是做久了大小姐都是被人捧着,冷不丁被人瞪了一眼,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心想反正自己占着理,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出气,“我说怎么这么霸道,原来是大门大户的人,怪不得目中无人。”虽然嘴上发着牢骚,但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只是两方的人能够听到。
吕木棠在车内微微皱眉。
黄芳子见状有心下车理论,却被吕木棠摇了摇头拦住。
“疯狗么?逮谁咬谁?”
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不像女子般压低声线,而是中气十足的说道。
车上的吕木棠闻言忍不住笑了,虽明知这样不妥,却还是认为嘴皮子这方面,周天是真的有天赋。
整条街都安静下来,女子本要策马从旁边过去,这时也呆立原地,想不到一个修士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三个师兄见师妹被骂,忙挺身而出,指着周天就要咒骂。
“都踏马闭嘴,骂你们了么?继续老老实实捡破烂不好么,非得出来捡骂。”周天在他们开口前先骂道。
三个老爷们被骂的头皮发麻,纷纷开始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捡过破烂。
都骂成这样了,再拦也没意义,吕顽便回到车上,迎着吕木棠询问的眼神,淡淡说道,“是杨城分院的人,谁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活该让他们碰上周天。”
黄芳子闻言深以为然的点头,解释道,“若是杨城分院,那么应该是夏院长的千金夏月了,听说她跋扈是出了名的,果然名不虚传。”
吕木棠点了点头,本就心中不满,便由着周天闹去,当即吩咐车夫把车停在路边。
周天见马车在不远处停下,心中立马有底,知道这是吕木棠的默许。
当即便只身站在大道中央,正挡在马前。
夏月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脑子却不笨,早就听出周天骂自己破烂,心中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谁是破烂。”
周天换上一副流氓模样,朝着身前吐出口痰,刚好砸在马蹄上,死皮赖脸的说道,
“谁问我就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