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螃子闻言大惊,“这不是我们的房间么?”
小二抬手指了指前边不远处,“那边呢。”
最后只能把白螃子的房间和这间被污染的对换,才算是解决眼前的危机,折腾完一切,天色已经黑透,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吕木棠也只能无奈的给了吕顽一个多保重的眼神。
周天和吕顽回到房间,看着隔开不远的两张小床,周天不禁提议道,“咱俩把床并起来吧,那样睡着舒服。”
吕顽闻言赶紧坐了上去,大喊道,“不行!”
“不行算了,我乐得清净。”周天说着便宽衣解带,往床上一趟,舒服的哼出了声。
看着缩在床角一晚的吕顽,如临大敌没有丝毫放松,周天心中不忍,便起身推开窗户看向屋外,发现白天满街的灯笼已经亮起,红彤彤的甚是喜人。
当下不由来了兴致,拿出道袍套在身上,心想这么出去才显得入群。
“你要干什么?”吕顽见他穿上衣服,终于松了口气,也来到窗前向外望去,“好漂亮啊。”
周天点了点头,“如此夜色岂能辜负,你在这歇着吧,我出去逛逛。”
说着便不顾吕顽阻拦,径自走了出去。
……
刚到街上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周天疑惑的回身查看,不知道在京城有谁认识自己。
只见王飘飘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跟着闫竹子焦丫子和醉淳子三人,周天一看是故人赶忙迎了过去。
一番寒暄后,周天问道,“怎么没见垂子兄,他不是大师兄么。”
醉淳子答道,“师父怕他经不起舟车劳顿死在半路,便让他留在福城了。”
王飘飘是真怕了醉淳子这张嘴,凡事就不带个把门的,忙尴尬的咳了两声,“哪有,只是家里摊子大,让他留在那支应着点,这样我才能放心出个远门。”
周天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两个说法都很成立,反正以王飘飘交际花的人设,是不可能放过这次京城之行的交际机会。
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怎么在这?”
闫竹子瞥了眼客栈,气冲冲的说道,“我们就住在这,本来安排的好好的,晚上回来非说要调换房间,也不说原因,谁知道抽什么疯,我刚骂了小二一顿。”
周天这才知道白螃子是尿到了闫竹子床上,即感叹两人缘分不浅,又忍不住心疼小二两秒,自己当然也不会说破,“这家店有毛病,别搭理他们,咱们换个地方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无论如何,他们的麻烦也是与杭城分院有关,周天心里到底有点过意不去,想以此稍作弥补。
王飘飘听说哪能乐意,当即不悦道,“周兄弟这是什么话,到了京城哪有让你花钱的道理,我在这满地都是朋友,随便找个人出来结账就行了。”
说着便领头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京城就像我的第二故乡,哪有好吃的,哪有好喝的,我抽两下鼻子就一清二楚。”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自夸,周天反而生出熟悉的感觉,默默与醉淳子等人跟在后边,一起安静的看她装逼。
像是要证明王飘飘的话,还没吹多久,就被各种打招呼的声音打断,确实不愧其交际花的风采。
醉淳子知道周天是初来京城,就在一旁细心的低声介绍,“那是西城术法师叔,那是银城的院长,那是兰城的功法师叔……”
反正都是些各分院领队的人物,看起来确实与王飘飘都很熟悉。
“王院长,又搁这吹牛逼呢?”
高亢的声音传来,打招呼的人多了,这么直奔主题的还是头一个,不光王飘飘听的眉头轻皱,就连身后的闫竹子等人也露出不悦之色。
“这是朴德彪,阳城分院的院长。”醉淳子悄悄说道,提名道姓透着一股子不耐烦,一改常态毫无尊敬可言。
周天顺着声音看过去,来人是一个身高马大的中年男子,嘴上留着浓密的八字胡,方面圆耳大眼双眼皮,五官单看哪都挺好,凑一起却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似乎整个脑袋都被放大了一般。
朴德彪其实是他后改的名字,他原名叫做朴大帅,很朴实无华的一个辽地名字,只是每每提起这名字,总会让天蓬阁大元帅菊花一紧,所以便找人传了话,让他改个名,自此才有了德艺双馨民风彪悍之德彪二字。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便不准任何人再喊他原来的名字,生怕再惹得大元帅不自在。
周天本想上去跟彪哥打个招呼,却被醉淳子暗暗拉住,悄声提醒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师父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贪财好色很是讨厌。”
贪财好色?那这人跟自己对脾气啊,周天暗暗的想到,但依然听从醉淳子安排,站在原地没动。
王飘飘淡淡的回应道,“哪有德彪吹的响,我就是跟弟子们说说话罢了。”
言外之意自己弟子就在身边,让朴德彪说话注意点。
其实两人并不算有过节,只因都是同一种人,又南北风格相差太大,所以几次交道打下来,就是看不对眼,朴德彪嫌王飘飘娘们叽叽,而王飘飘嫌朴德彪喳喳呼呼。
朴德彪丝毫不在意言语中的冷淡,闻言来到王飘飘身边,像是多年的朋友般说道,“装啥啊,你那些弟子猴精猴精的,比我还了解你呢。”
王飘飘就烦他这副口无遮拦的样子,一点内涵都没有,忍不住皱眉说道,“弟子聪明不是坏事,总比光长个不长心眼好得多。”
朴德彪闻言点了点头,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这还像句人话,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们个头低了,不像我们阳城分院,又长个又长脑子。”
王飘飘心想这厮不是来找事的吧,当即冷哼一声,不再搭话。
朴德彪却依然没有发觉不妥,见王飘飘不说话,便向后扫了一眼,看到醉淳子眼前一亮,开心的说道,
“这不是醉淳子么,几年不见又长大了不少,比原来大多了,哪天上叔那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