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吕木棠便进入了天蓬阁,有心南下的家主,让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杭城分院。
虽然安排好了吕木棠,但也要给李家一个交代,吕家便另挑女子,也是庶女一枚,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哪知被李家知道后勃然大怒,心想我出庶子你便换庶女,这不是明摆着要跟李家平起平坐么,李家正宗道统传承千年,哪能受穷酸这气,当即取消婚约,还立下永不与吕家和亲的规矩。
这么一闹,两家算是彻底撕破脸皮。
周天听的入神,大感兴趣的说道,“原来八大家族也不是铁板一块啊,我看他们一见面亲的跟一家人似的,还以为早就如胶似漆了呢。”
胡九儿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怎么可能,若真是那么亲密,秦家又怎么可能中途破败,还不是拜其他家族所赐。”
周天点了点头,忍不住钦佩道,“要不是知道你姓胡,我都以为你是吕家的人了,不愧是和我幻术过的人!”
见周天又有了打趣自己的兴致,胡九儿也不生气,只是坏坏笑道,“你就不想想吕顽为什么回去,也不想想吕木棠为什么要拦住你。”
周天闻言一愣,“不是门当户对的问题么?”
胡九儿嘿嘿的笑着,吊足周天的胃口。
周天看她表情就知道又没好事,本就不大的脑仁开始飞速运转,终于想到一个可能性,惊悚的问道,“你不会是说,吕顽也要被联姻吧!”
“不算太笨嘛。”胡九儿点了点头,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这消息有用吧。”
周天哪还有心情开玩笑,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你这个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要被绿了。”
胡九儿仔细想了想,只能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
见周天两眼发呆,胡九儿又不忍劝道,“不过你想开点,毕竟你们两个又没成亲,所以也可以认为你把新郎官给绿了。”
周天闻言佩服的说道,“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闹归闹,但身为穿越人若是真被绿了,那周天可就生不如死了,急得起身来回踱步,木棍也被掏出来握在手中。
……
师德堂内,酒足饭饱的星将军邢大九遣散随从,只剩他和任布行两人时,邢大九开口说道,“老任呐,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培养个好徒弟,还得恭喜你啊。”
任布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题来了,端起茶壶先给邢大九满了一杯,自己则对着壶嘴喝了一口,满脸愁容的说道,“星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一肚子苦水该向谁倒啊。”
邢大九看到任布行直接对壶喝茶,赶忙把端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下,闻言大感不虚此行,但他不急着让任布行倒苦水,而是又不徐不疾的添了把火,故作惊奇的说道,“有徒如此还有什么犯愁的,总不能是发愁他不做接班人吧。”
都是老狐狸谁不了解谁啊,任布行把持杭城分院几十年,无非就是想给私生子留个饭碗,这个事总坛并不是没人知情,只是念他早年对天蓬阁有贡献,所以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邢大九这么说出来,无疑给任布行再添新堵,周天连院长的光彩都能盖过,更何况不温不火的白螃子了。
任布行闻言果然拉下脸来,目光也不如刚刚清澈,无意间散出妒忌之色,邢大九见状暗暗一笑,好心的说道,“如果不嫌弃的话,那就给我说说看,把天蓬阁职位扔在一边,纯粹是咱哥俩闲聊。”
“唉~”任布行再叹口气,似乎是下了决心,眼神也变的坚定,开口无奈说道,“现在这世道,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把什么本事都教给他了,却更不省心了,一天到晚不是闯祸胡闹,就是跟老夫使性子耍脾气,现在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这不是养个白眼狼么。”
任布行大言不惭的口若悬河,若是周天听到不直接气死也得吐出鲜血,空口白牙愣是把他说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邢大九眼中精光一闪,露出注意神色,“哦~还有这种事?我看他在京中乖巧懂事,不知还有这种隐情。”
“呸。”任布行气的吐了一口,盛怒之下漫天飞沫,正喷中邢大九的茶杯,只听他怒斥道,“他乖巧懂事?他下辈子都挂不上边!那都是装样子给你们看的,就拿前几天说吧,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老夫亲自帮他试吃饭菜,确保没人下毒,但是他呢?不光不知道感恩,竟然还说老夫抢他的东西吃,什么玩意!”
邢大九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看看任布行这大体格子,再想想晚饭时的饭量,心想也不能怪周天这么说,装作理解的说道,“确实是不懂事了,但也犯不着跟小辈怄气,毕竟现在他可是红人,唉。”
邢大九也跟着唉声叹气。
“是我跟他怄气么?他能不找我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我一向敬重星将军,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后他若是到了京城,一定要躲的远远的。”任布行语重心长的说道。
邢大九不解问道,“怎么个意思,我又没惹他,他还要跟我过不去不成?那也太不知长幼尊卑了。”
“说不好,他这种败家玩意到哪都是祸害,谁遭殃都有可能。”任布行垂头悄悄看了邢大九一眼,看到他也露出沉吟神色,心里不由暗喜。
两人虽然角度不同,却抱着同样的目标,那就是互相挑唆,都怕周天过于得势以至影响自身利益。
邢大九在试探任布行的真实想法,任布行却不知邢大九的确切态度,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最终目的也缓缓浮出了水面。
经过这么久的交心,邢大九已经完全掌握情况,确定去除周天的目标一致后,便也不再打哑迷,双目微眯意有所指的说道,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