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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关于看的诗,由风景而到桥上的人,由桥上的人又到楼上的人,事物转换,人景交错,直至再也分不清。
虽只是四行文字,而几经转折,颇为复杂。
难得之处在于,如此错综的情景,却无一丝滞涩感。全诗笼罩在一片淡雅的氛围中,流转自如,寻不到任何痕迹。
诗人的功力已臻化劲,一字一句,自有余韵,当世绝少可匹敌的人……”
————著名诗人
“当人们还在为《我和你》着迷时,《断章》翩翩而至,化作轻盈的萤火虫,漫天飞舞。延续了前作的风格,表现一种哲理化的情感,蕴含着一种朦胧复杂,不易道明的况味,使人读了难以自拔。”
————某哲学研究员
“多情总被无情恼,那无情的风景,忘情于景的桥上之人,能否以同样的深情厚义,来回报那钟情于己的多情之人?
面对这生活中司空见惯,往往是以无可奈何的遗憾,和惋惜不尽的怅惘而告终的一幕,诗人以别开生面,浪漫纷飞的笔触,给我了作了一个充溢奇幻色彩,荡漾温馨情调的美妙回答,令人回味无穷。”
————某作家
大家等候良久,终于等到张斯出现。
而他的出现,竟是以这种莲花飘散般的方式,可以说,这本身便是极美的,更何况还有一首风流蕴藉的诗?
读者欢欣鼓舞,对他的回归表现出难以遏制的兴奋之情。
对这首诗的解释,已经出现了太多的版本,在这众多的说法中,自然有些非常高明的见解,但与原诗比较起来,总嫌缺了些什么。
“此诗如此淡雅,轻柔,迷蒙,飘渺,仿佛云后的月光,透着令人向往的神秘。它并非文字编就,而是诗人气质的外化,对它的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只有孤零零地存在时,它才能摇曳生姿,幻作无穷的可能。”
这是另一位诗人的说法,颇有道理。
《断章》的魅力,正由于它的不可解,故而能引起各种歧义。这也使得它不被定型,便像水流一样,随着器皿的变化而改变形状,始终保持融洽的配合。
有人说它是谈哲学,有人说它属于言情……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它只是一首诗,一首魅力无穷的诗。
余雅阅后,说了一声:“这是张斯写给读者的一封情书。”
这便是她的评析,只有一句,却被大家传的最广,几乎被当作了标准答案。寻来翻去,似乎再没有别这样的说法更适合了。
张斯因读者的念念不忘而回归,明言是“献给我亲爱的读者”。
而内中的文字是如此深情,欲语还休,说不清,道不明,任何具体的个人都承受不起,除了数量宽广的读者,没有更贴切的了。
张斯本人并未解释,对这样说法,似乎表示了默认。
读者们自然更加高兴,为他的深情所感动,竟有人涕然泪下。同时,大家也在想,余雅既能领会张斯的情感,似乎是有某种默契的,他们若在一起,也许并不很坏。
北城一无动静,似乎陷入了某种沉寂。
他的信心已为这接连的诗句所打倒,它们是如此轻飘,如此美丽,可对于他来说,却又如此沉重,简直要压弯了他的腰。
当他听人朗诵的时候,感到难以言喻的绝望。
这其中的任何一首,都不是他可以企及的,便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矗立在自己眼前。而以往那令他自信的才华,此刻也被吓的躲了起来,瑟缩着不敢露面。
他倒是想站出来,硬着嘴,否认这诗句的完美。
可他同样明白,这样做,除了成为笑话之外,不会有任何效果。生平第一次涌起无力的感觉,他捧过自己的写的诗,满满的铺在纸上,删删改改,应是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哗”的一声,北城将纸张抛开,便如飞舞的蝴蝶,在空中飘散。
他蹲坐在一旁,双手捂着脸,年轻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认识世界,以前似乎都活在梦幻中。不久前,他还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对方在他看来,还只是个小孩子。
所以他不屑,为自己在湖中搅出浪花而骄傲。
对方依然没有反应,似乎是怕了自己,可到如今他才发现,人家是大海,已习惯了沉静,当波涛汹涌的时候,便是雷霆万击,毁天灭地。
他捡起一张纸,看了看,又落寞地丢开了。
外界的议论依然热闹,不过与北城并无多少关系,他似乎是被丢到了哪个角落里,大家一时之间还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