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喝进去的口服液也吐了干净,她抬头望向医生,脱口而出:“喝了药也不管用,听着总统夫人的声音还是会吐,怎么办医生伯伯?”
医生:“……”不敢说话。
喻唯一扭过身子看向盛世,耷拉眉眼自责道:“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乖乖待在家里,或者来之前把耳朵堵上,听不见就不会吐了。”
她眼眶红了。
眸光澄澈,神情真诚。
加上这张天生的乖巧脸,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主席位的宾客大多都是商政两界的贵客,对于‘盛太太遭受苦难心智受损低弱’这一点心知肚明。
在众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饿了就吃,疼了就哭的单纯小孩。
有人帮腔说了句话:“盛太太不用自责,凡事都有意外。花粉敏感会引起呕吐、气味敏感也会吐,每个人体质不同,总统夫人的音色也许是您敏感的点,反胃也能理解的。”
盛世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温柔安抚了她几句,“嗯,不是你的错。”
喻唯一抿抿唇。
琥珀般干净的眸子慢慢转动,看向对面沙发上的夫妇。她躲在盛世背后,怯懦道:“代夫人也不生气吗?我不是故意的——”
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两人对视。
秦木兰面上扮着优雅,眸光犹如冰冷的利剑直直地盯着喻唯一。对方楚楚可怜,一副小孩儿心性无辜单纯样,实则她在笑!
讥讽的笑。
喻唯一在讽刺她,仿佛无声在说:“我就吐你了你能怎么样?”
没等秦木兰开口回话,席位上m国某位高位议员妻子说:“没事的盛太太,总统夫人温柔大度,性格很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跟你置气。更何况您还小,大人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
被妻子睨了一眼。
该议员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连忙附和:“是呀,这件事深究起来,盛太太是无辜受累的人呢。糕点吃得好好的,忽然吐得难受,脸都白了。”
有了开了头。
安慰喻唯一的声音便陆续冒了出来。
每一个字眼落入秦木兰耳朵里,都无比刺耳。她沉了沉气,勉强撑起脸皮上的笑,开口想说什么,身旁的代尊握了一下她的手。
男人眼神示意让她别说话。
秦木兰忍了。
到了上台致辞的时间,秦木兰挽着代尊的手臂起身。走的时候冷眸扫了眼对面的喻唯一,对方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迎上她的视线。
在秦木兰的注视下,喻唯一朝她勾了唇。
这个细微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就是专门给秦木兰看的。妇人顿时气急攻心,踩着高跟鞋的脚崴了一下。
代尊及时扶住她,“没事吧?”
今晚来的宾客众多,厅内聚光灯又打在他们俩身上。秦木兰压下涌上来的火气,与丈夫摇了摇头,“没站稳,不碍事的。”
半小时后。
代尊的助理来到主席位,走到盛世身旁,弯腰恭敬说:“盛总,老爷请您前往包厢,想跟您商谈生意上的事,顺便闲聊一下。”
盛世‘嗯’了一声。
他没有即刻走,而是偏头看向身旁的女人。喻唯一正跟席位上的贵妇人们交谈甚欢,准确来说是她讨喜。
在名利场上打官腔大半辈子,天天戴着面具,好不容易遇上个单纯的小孩,大家自然都争着与她聊天说笑。
盛世弯腰伏到喻唯一耳旁,温柔道:“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许良陪你在宴会厅里玩。”
“好喔。”
“别乱跑,有什么事就让许良去做。”
“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