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向上请示,但需要提前告知内务部门,方便下面的部门去协调安排。
他请了一周的假。
这是盛世任职以来,十五年里请的最长的假。就连他办的那场全球直播的婚礼,他都只请了三天。
翌日。
喻唯一生物钟是九点,她准时醒了。
有了子女后,盛世早上晨练结束,会先后去儿子和女儿那,跟他们吃完早餐,让司机送他们去上学,然后再来主卧。
所以喻唯一没有第一时间去摸身旁的床尾。
她抱着被子起身。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
她闭着眼掀开被子,将两条腿从被褥里拿出来,悬到床下,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叼着她的拖鞋过来,她的脚尖应该碰到它的脑袋才对。
没有。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这个熟悉的触感。
喻唯一的肢体动作顿时僵了。
她缓缓睁开眼。
小心翼翼地前倾,目光落到床边的羊毛绒地毯上,上面没有那团身影。那里原本是坐着一条小狗,它会昂着小脑袋咧着嘴冲她笑。
那一刻。
喻唯一的心底防线忽然倒塌,她崩溃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肩膀隐隐颤抖起来。
就在她要往前倒下的前一秒,男人温热的手掌忽然从后方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拢进怀里。
喻唯一本能抬头,泪眼装入盛世的脸。
她靠到他怀里,压抑在心底的悲伤情绪疯狂蔓延,再也忍不住地失声啜泣,“……昨天出门的时候还很好的……”
她是个理性的成年人。
知道世界万物都有规律,人会苍老去世,狗也会。
在糕糕三年前因为骨骼老龄化摔了一跤导致肋骨脆弱地断了一根动了手术后,她就知道它快要走了。
她试图说服自己。
生老病死是生物的自然规律,没有人可以打破。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依然控制不住流眼泪。
只要一想到:
以后的每天清晨,她睁开眼睛再也看不见床边那只等她醒来,给她递拖鞋小狗。
去衣帽间换衣服,糕糕再也不会趴在她脚边……
情绪就难以轻松平复。
盛世抱着她没有说半个字,就那么安静地听着她在哭声中细念。
喻唯一低落的情绪持续了一周。
盛世这一周都没前往机关部门处理公务,一直陪在她身边。这天傍晚两人从闲逛完公园回来,进了总统府院子,遥遥望见远处桂树底下。
那片新翻过的土壤。
葬着糕糕的土壤,开出了一朵漂亮的小花。
花瓣在夕阳的余晖下,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喻唯一恍惚中仿佛看见了糕糕那张乖巧的笑脸,它正摇晃着小尾巴,说它提前搭乘生命的列车,前往下一站。
它找到下一世他们共同生活的家。
它提前去看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