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肥皂的事情不能一下子告诉江燃,阮念念想了想低声道:“咱们家肯定会很快过上好日子,能养得起娃的。”
到时候就可以酱酱酿酿了。
阮念念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可惜江燃没听出来,他箭在弦上却被迫憋回去,不是什么好滋味,黑着脸应了一声:“嗯。”
领了结婚证第二夜,两个人依旧躺在一张床上纯睡觉。
先天晚上,阮念念说了自己不去上工。
江燃也没反对,她早早的起来准备做饭,发现,才凌晨五点,江燃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在院子里找了一下,也没找到,索性去厨房做饭。
昨天剩下了小半碗红烧肉,又在锅里回炒了一下,从院子里的小菜地里拔了几颗青菜,用猪油炒了一下。
今日没煮大米饭,煮了玉米碴子饭,原本看到还有两个鸡蛋想一起煮了,又想到今日清早有肉,就算了,先留着吧。
江燃后院那两只母鸡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下蛋,那是生产队里让个人养的,鸡还是生产队的,算是生产队的副业,鸡蛋基本都被个人吃了。
江燃五点半到家的,回家那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冷然的眉目不自觉的缓和下来。
“江燃,吃饭啦!”
——
清早上工的时候,各个队里都流传着一件事,那就是,宋知青好像不行了!
“哎呦,你是没听咱们村的许医生说,那都肿了,他看不了,让去县城了。”
“林支书家里连夜找人把他送到县医院了。”
“该不会废了吧?”
“我看差不多了,那都肿了,听说肿的像是馒头一样,这宋知青生不了小孩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都不行了,难道,林镜心还要嫁给他?就是林镜心同意,林支书也不同意吧……”
村子里最近的八卦格外的多,今日大家关注的就不是阮念念和江燃了。
村里八卦中心,显然是宋辞明和林镜心。
一直到林镜心和宋辞明结婚,还有人猜,宋辞明到底行不行的。
至于昨日下狠手的人,现在正在家里冲淋草木灰水呢,她准备这次多做一些手工皂。
其实昨日拿到市场上的,不是最好的,这种皂是有成熟期的,成熟期也不一定,看用的油,一般情况是十五到二十天。
她多做一些,卖不完就先存着,在家慢慢成熟,反正也不怕过期。
不过,做几块是兴趣,做的多了,这就是个体力活了,光是搅拌,没有后世的搅拌器,靠着她人工,胳膊搅拌的都是酸的。
阮念念把家里能当模具的东西都找出来了,椰子油棕榈油加一起耗费了十斤油。
做到一半的时候,还泡上了些绿豆,等忙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进了厨房。
她要早点挣钱。
早点和江燃酱酱酿酿……
一边烧着绿豆水,脑子里还在想些不太健康的事情,想着江燃高大的身子,这烧水的工作倒是也不那么无聊了。
中午十一点的多时候,正是田里热的时候,又晒又热,蝉鸣不歇,大家懒洋洋的,这会都不想干活了,开始磨磨蹭蹭的偷懒。
忽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那是不是阮知青!”
“她手里还提着桶,该不会给江燃送水吧?”
“怎么可能给江燃送,给宋知青送的吧,不要脸的狐狸精。”
“宋知青那个被踢坏了,去医院了你忘了?肯定是给江燃送的。”
“说不准她不知道呢,反正我不信是给江燃送的……”
“她走近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有人促狭道。
分明是想看笑话呢。
几个上了年纪的讨论说着,年轻的小伙子盯着阮念念的方向,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裙,翩然的走过来,简直是这大日头下的一阵清风。
“张大头,你的眼睛朝那看呢!”
“啪啪啪!”
“我让你乱看!”
原本还等着看阮念念笑话的女人看到自家男人黏在阮念念身上的眼神,狠狠的在他肩头打了几下。
顿时四周是一片哄笑。
阮念念路上留意江燃在那里干活,转了一圈都没看到,突然被人喊着。
“阮知青,你找谁呢?”
刚打自家男人的中年女人回头,在阮念念身上打量一下,看到那张娇媚的小脸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口笑道:“是找宋知青还是找江燃呢?”
这话和眼神都过于的恶毒,带着浓浓的不怀好意,她这声落下,其他人也朝着阮念念看过来,似乎在等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