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太阳逐渐淡去,丰满的月亮再次主宰了夜空,在满月下,圣树部落广场中央架起了数个火堆,大量的牲畜被抬了出来,放在火焰上炙烤。
珍贵的酒水也被从仓库中搬出,不一会广场上便热闹非凡。
但就是在这一片欢腾的海洋中,阴暗的角落里,依旧有人在喝着闷酒。
冷冷的瞥了几眼广场上陷入狂欢的人群,尤伏丢下手中的酒杯,消失在了阴影中。
回到家,尤伏看着自己的父亲尤里十年如一日的在圣树雕像面前祈祷,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尤伏,你没参加庆祝仪式?”
父亲的声音突然响起,顿时把想悄悄溜回屋里的尤伏吓了一跳,他硬着头皮开口道:“没,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尤里站起身来,眼中带着些许担忧:“你没有受到圣树的赐福吗?”
圣树的奇迹赐福并不多见,像是今天这种群体赐福更是少之又少,按理来说儿子要是有什么病痛,应该痊愈了才对。
但正处于叛逆期的尤伏却不这么想,他认为他的父亲是一个狂信徒,之所以如此关心自己,正是因为圣树赐福!
一旦自己说出“没受到”这三个字,父亲肯定就会像对付异端一样,狠狠的让自己吃一顿苦头!
“赐福,赐福!整天就知道赐福,跟着你的圣树过去吧!”
尤伏一脚踹开旁边的凳子,快步走到自己房门前,哐的一声合上了门,只留下了尤里一个人在客厅。
尤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自从妻子去世后,儿子的性格越发暴躁,实在是让人担忧无比。
“可能是生病了?连圣树赐福都治不好吗?明天请一位祭司来看看吧……”
尤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叹了口气。
此刻的房间内,尤伏趴在床上,听着窗外欢快的庆祝声,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没过一会,尤伏感到自己好像逐渐远离了喧嚣,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只余寂静。
这是纯粹的宁静,没有人声,没有虫鸣,甚至连风声都没有。
尤伏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猛的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坐了一个身着黑袍的人。
“啊!”
尤伏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大叫一声,但黑袍人却恍若不见的自顾自说起话来。
“你的母亲濒死之际,父亲正在以圣树的名义对外征战,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圣树毫无征兆的一句神谕,使得你背井离乡,彻底断绝了与现代文明的接触。”
“每天的工作令你烦躁不安,你想获得自由。”
“你讨厌圣树,对吗,尤伏?”
黑袍人的一番话,让尤伏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没错,作为一个狂信徒的儿子,尤伏讨厌圣树信仰,甚至恨那棵所谓的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