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像之前公司承诺的那样,全权管理全球营销,而是分到了东北欧,掌管一个区域的营销和零售。
也就是明升暗降。从职级、权限和人数上,都是提升,但从中国区这个香饽饽,一下子发配到新拓展的东北欧,纵使管着一堆人,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公司是把刚满一年的白哥流放了。
辉哥也不好过,稽查给出的初步建议案里,判定合作金额偏高,服务费仍有谈判空间——虽然购买和谈判都是采购部的义务,但因为资源引入,和历次合作方向、细节、KpI的汇报,都是辉哥在主导——项目组有理由怀疑,其中有可操作空间。
当然,结论辉哥是不认可的,但有什么办法,稽查就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他们的意见,你有你听或不听——没有你同不同意的选项。
辉哥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但又无处申辩。毕竟,白哥都被发配边疆了,他属于白哥下面两层的人,上面可不会为了他开什么破例,或给什么宽大。
辉哥被稽查问到崩溃,从木瓜台的项目,直查到他入职以来的所有经手项目,包括跨界营销和媒介的全员,都被逐个叫过去做了谈话。没过多久,他受不了这种“职场霸凌”,主动选择了离职。
辉哥是个真性情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硬刚到底,跟稽查死磕,担当听说他在办理离职时,大家都很诧异,有些女生还带出了哭腔。毕竟,这可是少有的,愿意每天说点人话的一位领导。
为什么辉哥会离职,当时很多人都想不通,就连辉哥自己也说不清。多年之后,韩奇与辉哥相聚在长沙的日本餐厅时,韩奇又问起当年的往事。
“你后悔吗现在?”
“后什么悔,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嗯,也许当时以为是冲动,后来再看,倒是明智的选择。”
“可不是嘛,我现在不也挺好,如果还在里面,可能每天12点下班,还要被人盘问,简直是搞笑,不把员工当人的公司,不知道好在哪里。”
辉哥终于说出了内情,原来,当时稽查拿他过去与木瓜台的关系做文章,准备构陷他有其他的问题。对于辉哥来说,自己被冤枉就算了,还要连累朋友,且是“明目张胆”的构陷,这简直是流氓手段。而稽查要的是什么,是让他出来指证白哥,但辉哥确实不觉得白哥有什么问题,自己更不会无中生有。稽查的这些手段,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也触及了辉哥的做人底线。
“不就是一份工作,他妈的不干了。”
大家都觉得可惜,但又无能为力。
毕竟,连cmo都可以分分钟换掉的公司,又怎么会在乎一个部门主管呢。
还不是分分钟就能合并,或者拆分到别的模块。
在韩奇准备出海,二次创业的过程中,跨界营销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媒介独立成了一个部门,预算归赵总直管;跨界营销并入品牌部,归军哥管理;工作坊则归入pR,涛子哥一跃成为“准cmo”,而产品营销则话语权抖升,在赵总兼管市场部时几乎是产品项目在牵头。
论坛逐渐边缘化,波哥心灰意冷,申请去四川拓商,离开深圳这个是非之地;小林哥则继续置身事外,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公司还在滚滚向前,但是领导却如过江之鲫,一会一头,一会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