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惑在收到明展眉的旨意前,已与席暮长他们打过一场,自然是鼻青脸肿没讨到半分好处。
席暮长没对他们下杀手,是不想傅雪日后因为别人而更恨他,像封夜行那样。
但何不惑锲而不舍,收到明展眉的旨意后更是亦步亦趋,席暮长武力驱赶了两回。
何不惑当时在他剑下梗着脖子说“我等奉命护三公主周全,非死不回。”
席暮长嘲讽他“我自会护着她,轮不到你们这些残兵败将。”
何不惑冷静道“你不过是个外人,能护她到几时?”
席暮长咬牙切齿“哦?我是外人?你又算是她什么人?”
何不惑想了想“娘家人!”
席暮长默了默,拎着剑返回马车,再没管他们了。
那时他抱着烧得人事不知的傅雪住店、进医馆、上下马车几乎寸步不离,何不惑又冒出来堵了他一回,提醒他男女授受不亲。
席暮长便将他踹到一边“再废话就滚回娘家去。”
后来傅雪好转,席暮长仍是不急着回东彦,一行人就这么慢悠悠的在北阴境内走走停停,还专程又买了车,攒下许多北阴御用酒无根雪。
行程便越发的慢了。
傅雪的包裹之前被挂在马背上,后被刘沐送入了宫中,她如今手头什么也没有,吃喝拉撒全得仰仗席暮长,路遇城镇,她也不客气,要这要那,席暮长什么都给她买,唯独不给她买胭脂水粉。
傅雪也不生气,要了两车的貂皮载着,成品半成品都有。
现如今他们乘的那辆马车,都垫着貂皮褥子,挂着貂皮帘子,而她头戴貂绒帽子,身穿貂皮袄子,披着貂皮大氅,脚蹬貂绒靴。
傅雪自己是骑马赶过路的人,感同身受之下,连那十几个隶元上府的兄弟们都跟着沾光,本来穿得也不差,又一人白得了件貂皮夹袄,一对貂皮护膝,一顶护耳貂绒帽。
席暮长数着钱袋子里的余额规劝道“好歹给自己留个零嘴钱。”
傅雪哼笑一声“明明百两银子就可以打发我,非要赔上千两黄金,你啊,自找的。”
席暮长无奈的笑了起来“好好,我自找的。”他突然扔开钱袋子欺身上前,压低声音道“那娘子能不能犒劳犒劳我……”
傅雪被他骤然圈在身前,吓了一跳,两人四目相对,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傅雪之前身体抱恙,席暮长一直没有动她,日日还要抱着她硬熬,傅雪哪里感觉不到。
这几日眼见着傅雪精神越来越好,大尾巴狼终是坐不住了。
这样公然求欢,还是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
席暮长以前在这种事上,根本不会管她的意见,一味的强势。
这样突然示弱,让傅雪的心有一刹那失速。
两人视线胶着了一会,傅雪伸手用拇指摸了摸席暮长的唇角,几乎是用气音说话“你……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