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人在酒楼喝了一通,带着五分醉意又将人领去了惜香院,喝了个十分醉,留宿在了惜香院中,虽然没有叫姑娘陪宿,但比之平常又出格了不少。
次日才带着一身胭脂酒气回了王府,却又叫暗香给堵住了。
他如今烦躁溢于言表“又有何事?”
暗香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封夜行,一改往日略有些骄纵的嘴脸,小声道“王妃有几句话要问郎君。”
卫子卿原地躁狂的转了一圈,才跟着暗香往胜雪轩走。
明雪颜本是等在鲤池处,瞧见有人过来,以为是暗香与卫子卿,结果发现不是,是沧浪与几十名匠人进了胜雪轩,瞧见她站在廊桥,便跪了一地,说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来拆这桥和亭子。
明雪颜瞧着这群人,想起昨日的步天行,没瞧出他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心情还不错的模样。
可今日这一出,却让她措手不及、心中没底。
卫子卿入园子是瞒不住人的,到处都是值守的凌云卫和家丁护院,他们能瞒的也只是对话内容。
之前她几乎日日唤卫子卿来园子询问明负雪的死讯,也没见步天行上过心。
但今日这出,却必是步天行恼了她与卫子卿在此相会。
这就是警告。
而她刚刚又差暗香去唤了卫子卿。
她一时有些脸色发白。
她知自己不够谨慎,但她极为不安时,就想尽快听到自己心中想听的答案,否则会一直不安下去。
她尚未想好对策,再抬眼,便瞧见远处一脸莫名的暗香和面如锅底的卫子卿。
她知道今日这事属实办得差劲,再加上昨日近乎撕破脸的争执,对着卫子卿那极不耐的脸便生了些微的怯意。
卫子卿是当真烦透了她毫无顾忌的召唤了。
仿佛又回到迫他刺杀明负雪的那段时日,觉得他有九条命似的。
他冷冷的看着明雪颜被人从廊桥上请下来,他行了个礼,语气生硬“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明雪颜还未靠近便闻到他一身酒气,眼中有了些怨色,但声音放得很轻“王爷昨日说,过两日要放大人回乡成亲,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卫子卿心中一凛,知明负雪的那句话果然入了步天行的心。
但步天行却为何要同明雪颜说起此事?
糟了!
步天行昨日才出言试探,她今日便来问个究竟。
卫子卿几要咬牙切齿“卑职尚未听闻此事!”他又义正言辞道“王妃如此关心卑职的私事,易叫人误会。”
他二人如今不在鲤池上,没有水声打掩护,说话只能这般打机锋。
明雪颜顿了顿,知道今日已不可能详究这件事,便又婉转的提醒道“卫大人此趟北阴未能成行,由荣大人前往,我颇为不放心,叫卫大人前来,只是想问问大人,我之前所写的两封信是否都完好交予了荣贤荣大人。”
卫子卿懂了她的意思,无非是担心荣贤日后与符谦、黄全交涉她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