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提着灯笼走到栖雪苑垂花门门口,隐隐听到有女人的哭声,栖雪苑的守卫早已撤得差不多了,她心中发毛,不由加快了脚步,哪知哭声反而越来越近。
文杏转身便跑,却与一人撞了个面对面,两人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对面那人“哎哟”一声,文杏听着声音耳熟,将手中的灯笼凑过去一看,一张青紫的肿脸,跟毒发身亡了似的。
文杏吓得大叫一声。
那人慌慌张张扑过来捂文杏的嘴“别叫,是我!我是暗香。”
文杏掀开她,爬起来质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暗香又扒上她哭了起来“我好惨呐!”
两人撕巴了一会,奈何暗香跟个狗皮膏药一般,文杏听她干嚎了一阵,引来了值守的凌云卫,不得已将她拖回了自己房间。
……
步若鸿管了步天行的烂摊子,步天行心情放松下来,便进宫道谢,想借机与步若鸿共享晚食,修复一下兄弟感情,哪知吃了个闭门羹。
步若鸿不见他。
步天行在门外等着,大有等不到便不走的架势,结果等到闻青灯从里面出来,他上前问道“王兄在做什么?”
闻青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边走边说,“陛下在为国事烦忧,王爷应知南奏与东彦边境累日大雨……”
这件事早朝有奏,但步天行上朝从来魂游天外,所以不知详情。
南奏国多雨多水,尤其是夏季多洪涝,东彦与南奏有一边境交界处从五月时就时常有水患,涉及范围颇广,于是两国各派人前往边境治水,却时常政见不合发生龃龉,都觉得对方想将祸水东(南)引,双方剑拔弩张。
于是南奏的国君派出使臣前往东彦,希望能共同商讨出一个于双方都无损的治水良策,再一同出人出钱将这隐患解决了。
可使臣来此半个多月了,双方仍是吵吵嚷嚷没有结果。
步天行听见这些事便头疼听不进去,更何况步若鸿天天都要操心这些,结果步天行还给他捅了个不小的篓子出来,他不生气才奇怪。
闻青灯等离书房有些距离,瞟见步若鸿出书房快步走了,这才又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我等应当为陛下分忧才是。”
步天行哪里听不出来闻青灯是在说他给步若鸿添乱。
他极为气愤“这事有什么可为难的,一方出策,一方出银子,任何事都要来个对半,能扯清楚才是怪事。”
闻青灯淡淡一笑“道理都懂,但谁肯退让呢?”
步天行傲然道“那自然是以国力强盛来说话。南奏若是不服,就将那片地域打下来,这样,他们就不用发愁了。”
闻青灯摇摇头,只觉得对牛弹琴,遂懒得与他多说“王爷今日请回吧,卑职改日请王爷喝酒,听听王爷的高见。”
经此一遭,步天行好好的心情又没了,他回到府中,正好碰见沧浪送裁缝离开,便令沧浪给他准备晚食,沧浪却突然小声问道“正妃已用过晚食了,王爷要不要侧妃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