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红蝉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莫要胡思乱想,他是我父亲,非我兄长。”
席暮长了然,觉得这才说得通,他竟不知,他师父貌似终生未娶,却原来与北阴国君明展眉还有这一段风流韵事。
结果又听黎红蝉说道“长公主明雪颜,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席暮长脑中瞬间成了浆糊,感觉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傅雪瞧他一脸茫然的神情,好心解释道“就是一个渣浪贱,骗两姐妹都给他生孩子的故事。”
饶是席暮长从前那般放浪形骸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以至于明知自己不该放任师父被骂,却仍是无言以对。
他消化了一会,问傅雪“那你……”他想问傅雪是不是也是黎清寒的孩子。
傅雪听懂了,她哼了一声“我不是。”
明展眉不曾透露过明负雪的生父是谁,是生是死,就好像完全没有这个人。
傅雪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我要弄死明雪颜,你不会干涉吧?”
席暮长怔了怔,又摇了摇头,别人不知她俩之间的恩怨,他还能不知,终归是不死不休的场面。
黎红蝉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对傅雪轻声道“我出去等你。”
她说完向门外走去,傅雪跟了上去“我也要走了。”
席暮长站起身冲着傅雪的背影说道“我明日便要走了……回东彦。”刚刚决定的。
寻尸的过程如他预料的一般,很容易,有人线索都弄好了,顺着线索摸到义庄,三十四具棺材都是新的,里面的尸体腐烂了大半,但衣饰配饰都还在,勉强可认。
他们只领走了六具,其他二十八具花些银钱叫人烧成了骨灰装坛带着。
他早就可以走了,但总还是有些不甘心。
如今人手安插在傅雪身边,她也同意了,心里就突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有机会,来日方长。
但又怀了一点心思,希望傅雪看在他要走的份上再多陪陪他。
傅雪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抬起手来挥了挥“那祝你一路顺风。”
芳官同情的看了陷入失望的席暮长一眼,也跟着走了。
回王城的路上,似乎都各怀了心思,坐在马车里安安静静的无人说话,眼看快到王城,黎红蝉突然开了口“从前是我自私了些,你不必……”
傅雪“嘘”了一声,“迟了,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所以你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要对我唯命是从,俯首贴耳……”
黎红蝉张口结舌,好半晌才道“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傅雪翻了个白眼“谁叫你先往自己脸上贴金!”
黎红蝉扬起拳头。
她从来说不过傅雪,那就干脆不说了。
芳官连忙隔开她二人“没一天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