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小庶女是真的恨,说起任何狠话来都毫无心理负担。
小庶女反应不过来,她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看对方这么愤怒,她也不确定真假,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署衙内的封问心都是一怔。
自从外面开始一阵一阵传播相府的流言,从惧内、好妒到鞭打,他怀疑过相府内有内奸,可查来查去没有结果,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封二家的,可如今许多事串连起来……竟觉得很说得通。
难道封应时对他……有怨?
同样躲在人群里的封应时,觉得像在做梦,为什么事情发展走向会成了这样?
这是在挑拨。
可是又是谁主使的?封尤眠?还是柳千重?
柳氏象看到了巨大的曙光,她紧紧抓着这个机会,和那小娘子一唱一和,不但将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还将庶女的行为说成故意谋害,怎么严重怎么说……
那小庶女怎会是两人的对手,到最后她只能哭喊“我不是故意的……那时有那许多人,定然有人瞧见了,明明是柳氏……”
事情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尘埃落定了。
但任观言由着她们争执了一会,再左右瞧了瞧,直到看见不远处人群里有人招手,他才一拍惊堂木“将证人带上堂来。”
很快,就有人护着一名女子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那女子一脸懵。
任观言喝道“堂下何人?”
那女子六神无主的回道“我乃飞骑将军夫人的贴身婢女。”
封问心和封应时心中同时一惊‘居然将老三家的也牵扯进来了。’
傅雪站在黎红蝉身后一直在默默观察封问心的表情,只是任何时候都不动声色的老狐狸,今日狠狠皱了两次眉,一次是在那小娘子说庶女家传播谣言的时候,一次便是现在。
那婢女是被临时薅过来的,所以是从人群中挤过来的。
昨日里无论是封家还是柳家派人想要进廷尉狱的,都被拒之门外了。
封问心已经不关心是谁承担责任了,反正丢的都是封家的人,派人去也只是想警告她们不要多说些其他的,扯出些陈年旧事和其他的阴私丑闻。
柳千重虽被明展眉勒令回避,但他毕竟还是廷尉署的‘当家’,便想看看狱前是哪些个熊心豹子胆的敢拦他的人,他气势汹汹的来,结果在署衙门前就瞧见了候着他的任观言。
任观言极是谦卑恭敬的将他请进了署衙,但也极会打太极,一反常态的话多,看样子是真的发愁,但说来绕去都是王命难违……柳千重统共没说两句,尽听任千重在叫苦连天“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一场家宴,寻谁作证都不对……这要如何了结,若都抵死不认,只怕都要动刑……”
柳千重目光一凛,刚要喝斥,便听任观言又说道“……若是飞骑将军府出人作证,案子便好了结了。只是我派人前去,都还未有结果,您说,这将军家的会站在哪一边?”
柳千重心中一咯噔,心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万一封家三房站在二房那一边……’哪怕他收买了封尤眠,只怕也要横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