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瞅了瞅明展眉,看她那‘慈祥’的老母亲还日日伏案批奏折。
心中嗤笑这真是连象样的理由都懒得编。
却又有些纳闷步天行因何要隐瞒明负雪的死讯。
神经病的心思果然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傅雪懒得继续猜测下去,她将来信揉了“母君不必搭理此人。”言毕就打算行礼走人,反正看明展眉的样子不像是要搭理她。
明展眉气运丹田“站住!”
傅雪忙嬉皮笑脸凑了过来“母君有何吩咐?”
“孤的狮子呢?”
傅雪后退了两步“再过两日就凿好了。”
这个‘凿’字用得很灵性。
明展眉顿了一会就反应了过来,“你拿石狮子换孤的铜狮子?”
傅雪又后退了两步“一样威风凛凛!”
明展眉抚了抚额头,斥道“这是为了威风么?”
铜狮化煞,石狮辟邪,是用来镇宅的,又不是为了好看。
傅雪嘿嘿干笑,明展眉美目一转“你如今惯会阳奉阴违!”
傅雪小心翼翼往上凑了两分,决定说实话“母君您要这么想,我当初若不拿这两个铜狮子,拿的可就是燎炉了……”
只听‘咔嚓’一声,明展眉手中的笔竟被她折断了。
傅雪大惊失色,转身便跑,将门边刚探头看动静的桑无虞撞得眼冒金星,桑无虞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只瞧见了傅雪仓惶的背影。
帝京里衙署向外张贴了收铜的告示,除铜钱正常作为货币使用外,民间家居里的铜摆件都会按重量回收,非强制性的,也没有虚抬价格,避免引起奸商囤货居奇,引发铜价飙升。
回收率不高,但也不是没有。
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但这毕竟是冷兵器时代,傅雪也并不打算将热武器装备到所有军中,不仅仅是装不起的缘故,她其实顾虑颇多。
她所做一切源于自保,在自保条件足够的情况下,就不打算再做些多余的、可能带来极大隐患的事情。
就比如,那把火门枪,她会让匠人们在日后闲余的时间里不断进行改良,但是她不打算批量生产。
……
祭神大典过后,傍晚时分,正是众臣在集英殿聚餐的时间,傅雪却在酒楼里,对面坐着的是陆奇年。
来京中参加会试的考生很多,商家并未打烊,到处张灯结彩,烟花四起。
许多考生聚集在酒楼里吟诗作赋,谈天地说时政,傅雪便与陆奇年等人在二楼边听边闲聊,赵千宸倚着栏杆环顾着下方的考生“步若鸿的人和封夜行说不准就混迹其中。”
傅雪心思不在封夜行身上,反而对步若鸿的人参加科举有些猜测“伪造身份来参加科举过于冒险,并非无懈可击,他们定是残害了我北阴子民,取代了他人。”
只有取代别人的真实身份,才不会露出破绽,那原主一家极有可能已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