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明知这女子已有了恩客,却还是花了许多钱,宁愿等着她。
渚清有一种直觉,要是能将这女子带回去,说不准她不会死,他们也不会死,以后不会有人因为这红裳红花死……
所以他抱着一种激动的心情干等了许久。
等来了女子的拒绝。
渚清找来了老鸨,结果威逼利诱毫无用处,老鸨看起来小心翼翼赔着笑脸,实则强硬的拒绝“这位客官有所不知,从前也有姑娘被带出去过,但这边陲之地鱼龙混杂,多是穷凶极恶之徒,将姑娘糟蹋死了好几个,所以不止我们这儿,就这一条街的姑娘,客官也带不出去。”
老鸨觑着他的脸色,又补充道“几年前,那守关的边营有人偷偷弄了姑娘进去,结果被那许多如狼似虎的兵给弄坏了,那叫一个惨哟,后来我们这儿所有人抬着尸首去边营讨要说法,惊动了镇北将军,那些人才得到了处罚,”她用执着团扇的手向渚清下半身的方向扫了一下,有些幸灾乐祸“那儿都打烂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前常有些边关将士在此欺男霸女、白吃白睡,但是自那以后,就再没有边关将士在妓馆为非作歹,都是老老实实交钱办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来得便少了,也不挑贵的地方去,毕竟手头银钱有限。
渚清听得胯下一紧,他虽然已没有了那物件,但极能感同身受那种痛,心里是沉了又沉,先头那种似乎发现了救赎的喜悦荡然无存,觉得沙白说得果然是有道理的,幸好没事先告诉步天行,这事当真是办不成。
可是,回去如何交待自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沙白又是如何替他周旋的?
他陡然生了不回去的想法。
但他不知道这群同来的兵被纪彦清交待过,所以即便是寻欢作乐,也会轮流盯着他以防他逃走。
而这种待遇本来应该是沙白的,是渚清自己禁不住沙白吓唬,非要往上凑。
两个时辰后,这群餍足的兵便催促渚清回营,他们不能离营太久。
渚清拿着那没派上用场的包袱,在回营的路上左思右想,觉得这一趟也并非全无收获。
待回到营中一行人各自散去,渚清摸回他与沙白共同的房间里,将沙白推醒一五一十的说了过程,沙白不耐道“你自己抢着要去,便由你自己与王爷说,实话实说便是,王爷可念你的好。”
渚清当他是挖苦自己,但也确实是自己理亏,便讷讷不再多言。
待步天行第二日睁眼,就见渚清已殷勤的候在一边,步天行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带得人呢?”
渚清忙跪在步天行床边,主动招供了起来,倒没说出是沙白定好的主意,全当是他自己要去跑这一趟,为王爷分忧。
他信誓旦旦的说见到了与明负雪八成相似的女子。
又哭丧着脸说没办法将人带回来。
步天行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但声音却冷的很“你莫不是觉得本王出不去,就可以信口开河?”
八成相似?明负雪与明雪颜有血缘亲情才摊着八分相似,一个奴才,怎敢如此大话。
渚清早想好了对策,还是纪彦清予以他的包袱给了他启发,他小声道“我哪敢欺蒙王爷,王爷若是不信,不若扮作兵士模样,亲自前去瞧瞧。”
步天行心中一动,即便不如渚清所说那般相像,他能出去消遣消遣也是好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沙白心底笑了一声,觉是渚清脑瓜子确实灵活,这话渚清不说,他也是要找机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