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予并无伤害同僚之心。”
“若非如此,汝还妄想在此向吾求情?”
看着战战兢兢的魁予,伏羲满是失望道:“自古至今,已不知多少岁月。汝等纵故步自封,尚可算遵循天道自然。但天规既定,汝有何立场劫狱而去,更在魔界自立为天魔?荒唐!”
“神族延续艰难,我只是不愿看故人之子永囚劫狱,灵力枯竭而亡。”
魁予勉力解释道:“天帝,天规过于严苛。错已铸成,魁予实不忍见无辜神子再受其罪。”
“人都懂得为自身行为负责。汝一新神族首座,竟无半分觉悟?”
伏羲失声哑然一笑,道:“天规因何严苛,汝难道不知?纵放私情,包庇罪人与其子嗣,就是汝周全自由的抉择?莫非汝以为,这样就算有其担当?”
若说敖胥是打心底歧视新神族,因此才执行苛刻的刑罚标准。对伏羲来说,刑罚的作用却不在处罚,而是以儆效尤。
简单一个道理,假如连死刑都吓不住犯人,还指望轻罪能获得严格的遵从?
正因于此,伏羲才对魁予的行为盛怒已极:“贪恋凡人欢愉,不顾彼此死活,尔等何等不识大体?汝作为表率,不仅不曾予以节制,居然还率先劫狱叛出神界。仅此一点,便当重罚!”
“我……”
神庭之上,静的连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只剩下伏羲一位能够开口呵斥,不余旁人求情空间。
不过,君无戏言这句俗语,放在伏羲身上自也适用。抒发完胸腔怒火,伏羲旋即撇下埋头不敢争辩的魁予,开始料理起剩下的一个神族:“修吾,是功是过,谅汝此刻皆已有准备接受的自觉?”
“是,天帝。”
伏羲拿魁予开刀训斥,肯定得有个被吓唬的对象。而修吾作为最后一个伏羲亲手捏的老幺,总归占了几分便宜,有些特别。否则伏羲也不会闭关之前,还专门给修吾捏了一把神界至宝春滋剑出来——这可是飞蓬才有的待遇。
但在处置修吾之前,伏羲还是先扬起袖袍伸出手,对魁予道:“树果何在?”
“神族亡于魔界者,树果均妥善保存。”
魁予大气都不敢出,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伏羲,而后看向谢云书。谢云书先是一愣,接着闭目再睁,刹那间已经从壶中界的天魔众住处,取来了十几颗神树之果。
千多年下来,除了死的连骨头都没了的,在魔界神魂散尽的神族。凡是新神族死后大体都会变回本体树果。当然一般情况下,基本上已经不可能起死回生。
但只要树果还在,重新挂上神树,耗时间蕴养,仍旧能焕发生机。至于经过伏羲再造之后,到底是否还是之前的同一位神族,就另当别论了。
然而,今天叫谢云书过来,就是为了验收成果。否则精气由伏羲出,一切都伏羲亲力亲为,他出关难道只是为了发泄郁气,斥责一通神族上下,然后就回头继续睡觉不成?
“玄女、修吾,还有汝,与吾一起前往春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