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状元是吗?本王此时有事在身,不便与蔡状元相见。蔡状元毋须恭候本王大驾,快滚吧。”
蔡思源一张英俊的面庞覆上森森寒气,“泽王殿下!你可知车中女子,乃是蔡某的妻子!”
蔡思源将马缰交于易惜儿控着,右手去摸箭筒。
小泗右手按在剑栖上,一伺蔡思源有任何异动,便即拔剑出鞘。
泽王在车内,对于车外的剑拔弩张自然是不知,竟嗤地一声笑,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本王只知此女乃是赛神医的奇大夫,她正在本王的马车内,给她的丫鬟开刀疗伤。请问蔡状元,可知是谁打伤了她的丫鬟?”
蔡思源的目光在泽王的护卫身上来回逡巡,脸上的咬肌上下抖动,“贱内安氏只是个卖豆腐的商贩之女,怎么会懂医术。”
“嘿嘿。”郑朝宗敲了敲车厢,“老实说,这种神乎其神的医术,本太医也不相信。所以,本太医跟尊夫人打了一个赌,要是她不能救回这个丫鬟,她就要替本太医倒一辈子的夜壶。诸位在此,且都替本太医做个见证。”
郑朝宗回头,双手插腰,目光对准了蔡思源,洋洋自得,显然对赢这个赌十分有信心。
蔡思源脸色铁黑,双腿一夹马肚,马蹄又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如刀,瞥一眼郑朝宗,而后又落在车厢帘的两个人影上。
“说什么医治丫鬟,分明在车中行苟且之事!泽王,你是当本官是瞎子吗?还是当本官身后的百姓都是瞎子!嗯?!”
马车内,泽王又用手中的镊子碰了碰安馥佩手中的钳子,轻笑旖旎,“安神医,今夜你虽能救回你的丫鬟,你的名声却是毁了。”
安馥佩头也没有抬一下,快速地修补胸膜,漫不经心,“名声?泽王你介意吗?”
泽王垂眸,只见女孩翩长的睫羽,目光向下,专注不已,似乎外面的-切于她如浮云。
“本王从不介意名声……好,既如此,以后本王庇护于你!”
泽王站直些身子,朗声笑道,“蔡状元难得有如此自知之明,你确确实实是瞎子没错。”
郑朝宗此时此刻,方知蔡思源是以为安馥佩在车中与泽王有那等事,手扶车厢,大笑不已。
郑朝宗道:“蔡状元,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一开始,我也以为令夫人是对泽王有意……哈哈哈,不过,你放心,令夫人确确实实是在手术,泽王他光明磊落!”
蔡思源咬牙,如刀似削的俊脸上覆着一层寒霜,“你们既已做下如此之事,再找诸多借口也是没用!泽王殿下,你花名在外,虽然皇帝陛下宠爱你,但如此玷污臣妻,羞辱本官。本官不才,定不与你干休!”
泽王问,“这么说,蔡状元定是认为,我与安神医在马车中行荒淫之事?”
蔡思源脸色难看,“有目共睹,蔡某人从此与泽王不共戴天!”
泽王呵呵一笑,“蔡状元定要污蔑安神医,给自己头上戴一顶绿帽,让本王猜一猜其中原由。”
“本王初见安神医时,身上沾满泥土,而其丫鬟身受重伤,危在旦夕。蔡状元是想宠妾灭妻,所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定要给安神医按上一个罪名,好让你的行为名正言顺,是也不是?”
泽王此言一出,郑朝宗震惊不已,那些个护卫,看蔡思源的目光都变了。
蔡思源冷声道:“胡说。”
泽王继续道,“蔡状元风流之名,当今世上谁人不知。又何用本王胡说,蔡状元金榜题名,于同一日迎娶美妻娇妾,羡煞旁人。不知何故,却只见妾室八抬大轿,而不知妻于何处。”
当时,易惜儿与安馥佩同一日过门,蔡思源因嫌弃安馥佩身份,只给了安馥佩一个名分,婚事办得了了,反而是易惜儿八抬大轿从正门入,吹吹打打,官员同僚来贺,皆以为易惜儿才是正妻。
泽王重提旧事,再联想今日事由,蔡思源宠妾灭妻之举已经昭然。
蔡思源牙关紧咬,一时间竟无从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