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源将回魂丹掷于炭盆之内,眸中腥红,打开房门,忽然大手掌掐住易惜儿的脖子,将她按在门框上。
“说!为何如此对待馥佩?!”
蔡思源怒冲冲的眸中迸出凌冽的杀气,手上用力掐地易惜儿几乎窒息。
易惜儿呛咳着艰难道:“相公,妾亦不想如此,是公主……”
骄阳公主。
当今越皇生九子,女儿却只此一个,获宠无度,性如骄阳,故赐名骄阳公主。
当年蔡思源考中状元,得骄阳公主垂青,意欲将蔡思源招为驸马。
但蔡思源才不愿意去伺候这个性烈又骄蛮无度的公子,于是在金殿上自陈民间有一女子与他有恩,他决意娶之,决不辜负。
骄阳公主被拒,恼羞成怒,放言要杀安馥佩,后虽经越皇劝解而作罢,却派了人常驻浔阳,时时盯着城主府动静。
骄阳公主自是喜闻乐见安馥佩如何被虐。
蔡思源一时无语,撒手放开了易惜儿。
易惜儿骤得空气,大口呼吸,眼中噙着清泪道:“妾能嫁与相公,虽是父亲指婚,但妾自那日在门口望见相公状元游街,心中已生爱慕……”
说到此处,易惜儿的声音渐低下去,双颊泛现樱粉之色。
蔡思源叹了一口气,若非他得罪了骄阳公主,他也不会在情急之下与易翰林结盟。
既上了这条船,并再无回头路。
蔡思源伸手揽过易惜儿的肩拍了一拍,说道:“委屈你了。”
尔后,他先将烦心事抛开一边,往大厅会见了武王。
蔡思源正愁不知该如何往武王的药材中下毒,哪料想武王上门来,露出要拉拢他之意。
也是武王以为蔡思源无门无派,便想收为己用。
武王坐在大厅正座上,说道:“此次蔡夫人为浔阳救治时疫,解决朝廷危难,蔡状元居功至伟啊。”
蔡思源立于侧首,牵了牵薄唇,勉力一笑,并未对这句话有所澄清。
武王道:“本王听说蔡状元与夫人生了些误会,本王替蔡状元做和事佬如何。”
蔡思源显得受宠若惊,当即就跪下来朝武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如此下官多谢武王殿下。殿下之恩如同再造。”
他又叹道:“下官的娘子乃是商贩出身,不懂礼仪,实是贻笑大方。”
避而不谈已与安馥佩和离之事。
武王的黑膛脸露出笑容,久皱之眉这才有了点舒展,说道:“无妨。”
武王乃执蔡思源之手,露出惜才神情,“蔡状元既有才名,又有实干,可谓朝之重臣,疫止之后,本王当亲上书,请父皇将蔡状元调回京中。”
二人相谈一番。
之后,蔡思源借浔阳时疫,严防外人进入为由,派出兵丁封住浔阳各条通道,以及浔阳江渡口,防止泽王将地金莲运入浔阳城。
武王以为蔡思源归附,带了蔡思源到他的营地,并看了他囤在山洞中的地金莲。
武王昂然立于洞口,踌躇满志,说道:“现下安氏正缺药材,于明日晚安氏苦求药不可得之际,蔡状元将药材带给她,安氏定然对蔡状元感激不已,你夫妻二人重归于好,琴瑟和鸣,岂非大妙。”
蔡思源又是感激涕零地称谢一番,显得过于高兴,激动之下将每包地金莲都打开看了一番,偷偷地却将毒药下入其中。
武王只以为蔡思源有多钟情安馥佩,竟未注意到蔡思源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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