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红用一根带子把胖弟子的手绑在床沿,“有什么错?你师父徒有其名!我家小姐能治好你,你师父能吗?你师父就是个看不见别人厉害之处的老顽固罢了!”
胖弟子双眼血红,掉下泪来,“那我就更加不能让你们治好我了!就让我以死来维护药王谷的名声吧!”
胖弟子大喝一声,勾起头,想要寻死,但因被绑住了而无法办到。
他的手用力握紧,手臂曲着,因悲愤而不住发抖,指甲在浮肿的手掌留下很深的抓印子。
药王谷的弟子,对纪如厚还真是忠心耿耿呢。
安馥佩站在一旁看着,沉默了一会儿。
尔后,她俯下身,类似威胁的口气,说道:“小胖先生,不如我和你来个约定好吗?”
胖弟子眼神一凝。
安馥佩道:“我赌你师父在一个月内会拜我为师,假如这样,我这个祖师治好你这个徒孙的毒,是理所当然,你就不用死了。”
胖弟子道:“放屁,我师父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拜你这黄毛丫头为师!”
安馥佩轻笑,“若不然,一个月后,我让天山彩蛭再咬你一口,让你重新中同样的毒,不就行了。”
胖弟子怔怔,他是脑子被毒糊了吗,怎么还觉得安馥佩之言甚有道理。
安馥佩乌漆漆的双眼中带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探究,“怎么样,小胖先生,你要不要活着,看一个月后你师父是如何拜我为师的。”
此时胖弟子身上的毒已越来越严重,神志也渐渐不能集中了,“呸,”他咬着牙说,“让我活着,一个月后看我师父怎么狠狠打你的脸!”
就算他意识再模糊,他也知道他师父纪如厚绝不可能拜安馥佩为师!
安馥佩却胸有成竹,“好的,小胖先生,一言为定。”
这么忠心的弟子,改口叫她祖师,味道定然不错。
胖弟子还没想到这一层,迷迷瞪瞪地道:“喂,姓安的,我不叫小胖先生……我有名字的。”
“哦。”花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胖弟子道:“庞,我姓庞,名大海。”
花红想了想,“原来是胖大海啊!”再看其浑身浮肿的样子,还真像泡胀了的胖大海,不由得发笑。
此时,安馥佩已经给庞大海打好了针,开动机器,血液便从庞大海手臂缓缓流出来,经过灌流器过滤装置,再回流到庞大海体内。
可见庞大海的血液中混杂着颜色怪异的毒素,经过滤器之后,便纯净了许多。
安馥佩给庞大海打了一支安定,然后他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一时间,房内很安静,只听见机器的转动声。
安馥佩忽然想起郑朝宗,若是他在的话,一定会喋喋不休,问东问西,把每个关键点都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却是有一天没看到他了,安馥佩因问道:“郑太医到哪里去了?”
胡雪丹道:“听说他师父纪如厚要惩罚他,叫了两个弟子把郑太医叫走了。”
因为郑朝宗本来就是药王谷的人,所以他走的时候,也没人出面拦他。
小泗挠头,面露不悦,“纪老头就是个独裁者,真不是东西。”
安馥佩把管子用胶带固定好,似是安慰地说了一句,“嗯,小泗你记一下他是怎么对郑太医的,以后他拜我为师,咱们也这么对他。”
小泗面上一喜,“安神医,你真的能收纪如厚为徒?”想象一下,纪如厚那么大的年纪要是跪下朝一个小姑娘磕头,拜她为师,场面一定特别滑稽,特别好玩。
“不过,他那么高傲,怎么肯拜你为师呢?”小泗抓着头发,十分烦恼。
安馥佩道:“等着吧,就算我们不找他,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就因为纪如厚的性子那么高傲,容忍不了这世上有他之外的人被称为神医,所以安馥佩不管身处何方,纪如厚都会主动上门来挑战。
安馥佩早听说过药王谷四处挑战立下赌约的往事,届时,她只要设好赌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