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馥佩目光明亮,看着嬴景昱道:“五皇子,你父皇的病,我去医治。把纪老头骂你的话,骂回去!”
“啊!”嬴景昱蓦地内心仿佛炸开了,对啊!可以请安神医给父皇治病啊!安神医的医术可比纪如厚厉害多了。
话虽如此,嬴景昱看着安馥佩鼓励的目光,回头面对纪如厚,仍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反而对安馥佩道:“安……神医,他们……对你出的考题有点意见。”
纪如厚攥着半截拐杖,正午的太阳把他的老脸晒红如同猪肝,“什么有点意见!是很有意见!你这考题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故意捉弄人。”
安馥佩却看也不看纪如厚,继续用鼓励的目光,仿佛是幼儿园老师看待幼儿的那种慈蔼,对嬴景昱道:“告诉他,我出这些题目自有我的用意,每道题都是有道理的!”
嬴景昱傻傻地看看安馥佩。
安馥佩对之点点头。
嬴景昱动了动嘴唇,正准备说话。
纪如厚抢先暴躁道:“有什么道理?我问你有什么道理?苹果为什么会落地,这根本就是常识,跟治病救人有什么关系?!”
而安馥佩还是不看纪如厚一眼,继续对嬴景昱道:“告诉他,我出这道题,就是为了考验一下考生对平常的世界有没有好奇心。”
纪如厚倒不敢对安馥佩动手,这个姑娘身手非凡,且也不像嬴景昱那么好说话,真要动起手来,纪如厚绝对讨不了好。
纪如厚针锋相对道:“一个大夫只管学医理药理就行了,要好奇心何用,好奇害死猫!”
安馥佩仍对嬴景昱道:“告诉他,若没有好奇心,就没有神农尝百草,若没有神农尝百草,何来现在的草药医学?”
……
于是,一个奇怪的场面诞生了。
纪如厚对着安馥佩大声指责,咄咄逼人。
而安馥佩却云淡风轻,对着嬴景昱说话,非要嬴景昱传话。
至于嬴景昱,夹在中间,看看安馥佩,又看看纪如厚,多年的自闭,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馥佩见状,索性带着花红走了,“五皇子,请你说服他,不要让他在此滋事。”
嬴景昱内心崩溃,摸着后脑勺,啊,什么说服,他不会啊。
可安馥佩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人能拦得住她,就真把他落这儿了。
眼前纪如厚继续大喊大叫,唾沫横飞。
“安氏!你给我站住!你的那些考题乱七八糟,这个考试结果我们药王谷不认!”
“对!药王谷不认!”
药王谷弟子众多,七嘴八舌地嚷开来,加上一部分士子也对考试不满,都在牌楼下围住了嬴景昱。
嬴景昱抓着头,憋着一肚子郁闷,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小泗从人群中钻了进来,拽了拽他的衣袖,递给他一纸条。
嬴景昱打开来看,原来是安馥佩写了一句话给他,他正焦头烂额,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念道:“就算……物理题、数学题……超纲你们不会做,关于医药学的部分……药王谷弟子做对了几道?”
嬴景昱虽然读得磕磕绊绊,但这句话一念出来,喧嚣的药王谷弟子立时怔住了,哑口无言。
医药学部分的题目,药王谷的人也一道都没做出来啊!
嬴景昱看着眼前愣怔沉默的药王谷弟子,他也傻眼了。
一句话的威力有那么大?让药王谷的人都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