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泗转过头,没搭理他。
安馥佩见他举止怪异,问道:“那人的刀口有什么不对吗?”
唐博湖微微一笑,“安神医想来是没有碰过瓷的,有所不知。这有的人吧,他练过内劲,在入刀之前,屏住气息,把刀子从脏腑之间的缝隙穿过去,这样,表面上看上去有伤口,其实里面并无内伤。”
安馥佩一怔,很惊奇,居然还能这么操作?
“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人只有皮肤外伤,而这一个……”
这一个杜桂的腹部流出来的血液中夹杂着黄绿色米共块,显然已有肠子损伤。
唐博湖朝安馥佩拱拱手,“姑娘放心,现下公平了。”
唐博湖刚刚往决明的原伤口处捅了一刀,事发突然,决明来不及屏气,肯定伤到肠子了。
可以想见,若非唐博湖这一刀,纪如厚治疗决明,只是个皮肤浅表外伤,难度系数很小。
而杜桂伤到了肠子,肠内容物溢出污染,容易引起败血症,治疗的难度系数就大多了。
安馥佩笑了笑,“其实也未必非要如此。”
对安馥佩来说,即便内伤,她也容易治好。
唐博湖道:“打赌嘛,就要公平。”
两人一问一答,把纪如厚的小心思全说了出来。
纪如厚不免面上无光,加上围观的群众也在议论,他的老脸像被扒了一层,
“胡说八道,堂堂药王谷岂会做这等卑劣行径,分明是你污蔑老夫!”
唐博湖道:“若纪老神医觉得还不公平,可以再向那一个杜桂扎一刀。不过,注意要扎在同一部位。”
话不是什么好话,偏偏唐博湖说得一本正经,十分谦恭,一副认真学生的模样。
纪如厚气得脸色发黑。
唐博湖更进一步,“可要在下帮忙?”
这人就是个文痞!
纪如厚咽下一口气,喝道:“把决明抬回去。”
药王谷的人抬了决明走了。
也是难得见纪如厚吃憋。
这一边,郑朝宗和三三也把杜桂抬进安泽药堂,将他安置在诊室的小床上。
先将杜桂麻醉了,然后做手术准备。
安馥佩从空间手镯里取出手术需要的器械、药物和消毒液,发现消毒液只剩下一瓶了。
之前杏子林那么多外伤百姓,安馥佩毫无私心地把消毒液、细胞促生剂拿出来使用。
她空间手镯中储备的末世医疗物资虽多,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
现在仅剩下最后一瓶消毒液。
安馥佩想了一想,治这个药王谷弟子是够了,以后得到药王谷,再想办法批量多生产一些消毒液吧。
正准备手术,只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扬起好多尘。
窗户未关实,马跑过去的时候带过一阵风,很冷。
安馥佩去关窗,只见马上歪歪斜斜横着一人,身上衣衫破洞,像个被扎得千疮百孔的筛子,血从筛眼里漏出来,实在是受伤严重。
安馥佩这一眼看过去,看到那人染红的大胡子,竟然是陶征山。
之前浔阳时疫爆发的时候,她让他去查地金莲被提前购空一事,陶征山一去快一个月没有消息,现在忽然回来,竟受这么重的伤!
安馥佩连忙道:“郑朝宗,先别手术,快,跟我去看看陶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