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脏深度挫伤。
往下走,肠管被截断了好几截。
先做胸腔手术,之后再做腹部手术。
陶征山全程清醒,双眼几乎一眨不眨地看着安馥佩。
真的是一眨不眨。
“安神医,把命交给你,我放心。”陶征山说。
安馥佩感到些许压力。
所幸,除了消毒液,其他药物尚充足,止血药和细胞促生剂,她可以用得挥霍。
……
足足四个时辰,手术才结束。
该止血的地方都止血了,该缝合的地方也缝合上了。
手术做得很精细,特别是手臂和腿上的伤,有些小血管和神经,她都给他接了回去。
因为陶征山是剑客,以后还要拿剑的。
如果接不仔细,以后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手术的途中,又给陶征山输了一遍血。
血压最终稳在了70\/30。
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数值。
回转眼,陶征山正透过拉碴的胡子看她。
“疼吗?疼的话你要跟我说,但不许动。”
“疼。”陶征山一脸麻木地开口,倒是果真一动不动。
“哪儿疼?”
“下巴疼。”
安馥佩傻眼了,下巴疼个鬼,就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伤口。
但陶征山说:“真的疼。”
安馥佩还是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他的下巴,把他满腮的胡子全刮了,连后脑勺也检查一遍,差点把他头发也剃光,确实没发现头上有其他伤。
只不过其他大的伤口都已被安馥佩封住痛神经,单剩下这一处。
所以陶征山只觉得下巴疼,因为胡子被刮光,他觉得肝也疼了。
但实际上,胡子刮掉之后,陶征山明显帅了很多,而且皮肤瓷白,还有点奶娃娃的感觉。
陶征山觉得很丢脸,“我是剑客,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要长得有威慑力,还得有个性。”
原来陶征山是很怕疼,大约是因为他剑术高,几乎从不会被人刺伤。
他想要用茂盛的胡子来掩盖他怕疼这个弱点。
现在他非要安馥佩赔他的胡子。
安馥佩被他纠缠不过,“等你伤好了,我买些假胡子给你粘上行了吧。”
陶征山叹气,“那这段时间,我不出门了。”
想想陶征山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身上挨了这么多伤,硬生生挺着从大越北疆赶回到浔阳,直至见了面,还提着一口气向她禀报一路情况,这过程实实在在是煎熬。
当下,陶征山非要让安馥佩给他止痛。
但那么点小伤,安馥佩肯定不会给他用止痛药。
她还要让他藉着这点疼保持神智清醒些,吊着内力,免得血压下降呢。
毕竟陶征山是稀有血型。
而花红这么一个瘦弱的身子已经贡献出40血了。
安馥佩忍不住问他:“既查清了事情真相,早点回来禀报就是了,跟他们打什么,白白惹一身伤,万一死在半路上就惨了。”
陶征山看看安馥佩,“但我的伤不是在泰柏山得的。你给我的什么增强剂很管用,我速度快了很多,而且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我很容易就把他们解决了。……我的伤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埋伏的人刺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