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十二年夏,伴随着六月底的蝉鸣,这场举国关注的科举会试,也是在长安如其举行。
上千名学习在长安足足考了五日方才结束,许多学子考完之后,脸上神情各不相同,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个个好友伙伴也不急的离去,毕竟待那试卷放榜也不过十日之久。众人也都想着等放榜了再离开,这期间也可以好好逛逛这座六朝古都长安城了。
皇宫御书房内,圣上正坐在那看着奏折,而下首方则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当今内阁首辅大臣卫恒,而另一人,则是国子监的右祭酒张朔,也是这次会试的副考官。
圣上看完了手中的折子,将它放在书案上,随后对两人说道:“这次会试的情况如何了?”
还未等卫恒说话,张朔便率先开口道:“回禀圣上,此次会试也算是圆满完成了,如今几位副考大人及监考也都在每日每夜的批改着试卷,再过几日就能出结果了。”
“好。”圣上脸上难得露出些许喜悦,说道:“虽说这不是朕登基以来组织的第一次科考,但确实祥和年间的第一次科考。这次科考不仅人数还有规模都比以往大多了,朕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尽快组织殿试呢。”
之后张朔也是简单的汇报了些科举上的工作,随后便退下了,只留卫恒还待在了御书房内。
圣上看着卫恒,将桌案上的那封奏折拿给了他,表情也从原先的喜悦变成了严肃,他说道:“你看看吧,岭南道总督曹英递过来的,整个岭南道的反映异为强烈,甚至这当兵的和当官的都冲突到一起去了。我在想,这改革法是不是推行太早了,或者更远一点说,颜相的牺牲是不是太早了。”
卫恒看完奏折上的内容,无非还是与地方上的矛盾日渐激化所造成的。特别是其中的交州,在并入雷州之后,原先的交州御史因为是提督兼任,对于之后的安排并不满意,便与京城新上任的雷州御史发生了矛盾,甚至愈演愈烈上演了火并,这种情况让总督曹英实在有些束手无择。
卫恒将奏折合上,说道:“圣上,也正是因为有这改革法,才能知道如今的地方是有多么的腐败。只有更早的发现问题,才能去解决,若一直积压着不去管,百年之后,他们可能就会凭着山高皇帝远而侧底脱离朝廷的管辖。”
“这种事情当断则断就好了。”卫恒继续说道:“那交州御史本就是南楚降将,他手底下的人马大部分也都是南楚旧部。他能担任交州御史兼提督将军,完全是因为在中原国战中立了些许功劳圣上对他的嘉奖罢了。如今他这般行为完全是在不满圣上的安排,置圣上的宽容于无勿。”
“行了。”圣上打断道:“这事一会再说,这部分人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随后圣上又示意卫恒走到一处墙的后头,那墙上挂了一块帆布遮挡着。卫恒不明所已,圣上则示意他把帆布掀开。
卫恒见罢,将整块帆布拉了下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幅壮阔的山河图。卫恒看着这一些,着实有些惊呆了,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双眼死死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圣上指着那幅图,开口说道:“此番叫你前来,科举的事是其一,这件事才是其二,也是最关键的。”
卫恒看着北边与灵国交界的各地被朱红笔密密麻麻的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不用多说,卫恒便已经清楚了,他颤颤巍巍的问道:“莫非是北边的事……”
圣上点了点头,说道:“据我们埋在灵国的密探来报,灵国可是发生动乱了。他们的皇帝病死在了北都府,因生前并没立下储君,现在各王爷对那个位置也是蠢蠢欲动的。他们在边境的军队在频繁调动,不仅是北庭,甚至是南朝三州,都受了比较大的影响。”
“此举可否是我军一股作气消灭灵国的最佳机会?”卫恒听罢,激动的问道。
消灭灵国,一统北方。这不是历朝历代皇帝们的心愿,同样是历朝历代大臣们以及百姓们的心愿。
灵国至大华朝末期脱离朝廷,在北方建立政权,如今已有二百年了。而现在的冀朝,从太祖建立之初,到灭燕、再到如今的灭蜀、灭楚一统中原,也不过才堪堪八十年的时光。
在统一中原之后,圣上对于灭灵的愿望同样不少,若真能在有生之年灭了灵国,统一北方。那他也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千古一帝,必定能够名留千史。
只不过这个看似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并不是灭灵的大好机会。毕竟当今他们国力强盛,虽说皇帝死了一时之间群龙无首,可他们的几个王爷单独拉出来,手下雄兵同样是冀国所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