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穿着官袍的典兵都尉和一身银色轻甲装束的城防军校尉便出现在这衙门大堂里。
典兵都尉是从六品的武将,统筹一郡的城防以及兵房、捕房的人马,属于是一郡的副官。而城防校尉虽为正七品武将,被郡守和典兵都尉所节制,但他的直系上司却是提督将军。但在工作上,两人可谓是互不交集。
可如今面对着满堂新河郡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人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坐在大堂上的汪郡守看着两人,却是一脸的阴沉。
“参加汪大人。”
两人同时向汪郡守行礼,随后城防军徐校尉不解的问道:“大人深夜叫我们来此,所谓何事?”
“我还想问你们呢。”汪郡守反问道:“徐昧,我且问你,是你的人在这满大街的到处抓人吗?”
校尉徐昧倒也诚实,如实说道:“回大人的话,的确如此。”
汪郡守听罢,又问道:“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的命令让你抓人的,这件事怎么本官都不知道?是不是典兵都尉的吩咐?”
此话一出,绕是还不清楚状况的典兵都尉也被吓了一跳,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所以赶紧解释道:“汪大人,我可没下过这个命令,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启禀大人。”徐昧这时开始解释道:“这事,是刑部吩咐末将干的,与都尉大人无关。”
刑部?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而汪郡守也是受不了这乱哄哄的环境,立马出声喝止。
众人见郡守大人发话了,他们也都很识趣的闭嘴了。而这时汪郡守好奇的问道:“这刑部跟我们井水不犯何水,他们怎么能调动你的兵马去全城抓人呢?再说了,这全城抓捕的权力,好像只有本府才有吧,你给我如实说来!”
说到最后,汪郡守怒斥着,竟用力拍了下桌子,产生的声响让在场众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毕竟汪郡守在这新河郡当了五年的郡守了,平日里都是以一副和蔼的模样示众。今日,他们可是第一次见汪郡守发脾气,显然汪郡守是真的生气了。
满大街胡乱抓人还是次要的,最让他生气的是,区区刑部的人能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能调动他的城防军,那这还得了。这置他这个郡守于何地,置提督将军于何地;往大了说,置兵部又于何地?
所以这件事情令他很愤怒。
若校尉徐昧不能说出个一二三个,估计郡守大人会对他严重处理。虽说他的直系上司是本州的提督将军,但身为郡守的他同样有权力处治他。
轻则革职罢官,重则收监问斩。
而徐昧见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赶忙说道:“回大人,是当朝二皇子府上的一位特使大人,经过刑部找上了末将,并拿出了二皇子的令牌来调动末将的兵马进行全城抓捕的。还嘱托末将,此事无须向典兵都尉和郡守大人禀报。”
汪郡守一听是皇子府的命令,原先来怒气冲天的他也瞬间萎了,早没了原先的底气。虽说当朝的皇子在朝中没有任何的特权,但他们皇子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特权。毕竟现在圣上还没有确定太子,保不齐哪一位皇子就成了下一任的皇帝呢。
所以不管怎么样,朝中文武百官都不敢去得罪他们。毕竟搞不好他们无意间得罪的皇子,就是下一任皇帝呢,这不是给自己自掘坟墓吗。
而在场所有人在听到是二皇子的命令后,同样吓的不敢说话了。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想着要怎么解救自己的女儿们,便纷纷把目光投向汪郡守,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汪郡守也是轻轻一拍桌子,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我说,你的人要抓,也看着点抓啊。刑部要抓的,无非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你看看他们的闺女哪个是穷凶极恶的人,你好歹吩咐手下找那些陌生的人抓啊,怎么连熟人都抓。”
听到这里,徐昧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这么晚了,整个新河郡城的大人物们都跑到这里来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手下抓人时,把他们家的闺女都给抓人。
不过这也是一开始特使大人的命令,宁可抓错,不可放过。所以才导致他们不管不顾,看着年纪对得上的人都给一股脑的抓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