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自古有人杰地灵的雅称,与江南地区风格迥异,这里多是些山林田地;风景宜人,土地肥沃,最适合栽种。这里虽不如江南地区产粮大,但也有“第二粮仓”的美誉。
早在大华朝时期,就将陵州做为了南方的粮仓。相比较于江南水路发达之地,这里地势复杂,城池关隘大多都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就连南楚,都将这里当成天然屏障,拱卫南方。
特别是陵州与茂州、江州还隔了条广陵江,当年的中原国战当中,南楚广陵王秦修镇守在此,一时间也让冀国诸将难以攻破,手足无措。最后只得避开陵州,在苏州的临仙郡与南楚军决战,这才击溃南楚军,从而攻占金陵。待广陵王秦修想要回援,也已经为时已晚。
都说江南出才子,可陵州才是真正是儒家祖庭。传承近千年的稷下学宫便位于陵州的吉安郡,是天下无数学子们心神向往之地。稷下学宫无论在什么时期都属于中立势力,他们代表的是天下读书人,是整个儒家;所以即便是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对稷下学宫礼让有加。他们尊重学宫,而学宫也在源源不断的向王朝输送着人才。
像当今圣上的老师江白门,以及前不久刚辞官返乡的温道庭,都是出自学宫。不仅是冀国,在当时三国混战时期,西蜀和南楚,也都有学宫出身的人位高权重,站在权力的顶点为各自的统治者们出谋划策。
除了陵州是儒家祖庭外,同样也是道家祖庭。道家正统的龙虎山和三清山同样在陵州,甚至那龙虎山还被当圣上立为国教,天师府的天师们各个披黄穿紫,好不威风。
吴桐他们离开了兴铁码头,在兴铁县城又租了辆马车。这一路下来,光是交通工具便花了一大笔钱,当初宫长苇给的盘缠,如今也快捉襟见肘了。
他们几个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按照吴桐的猜测来看,这一路上要是不出意外,最多还有半个多月便能抵达青州。
话虽如此,他们却还是低估了陵州的地形,蜿蜒曲奇不说,还多是山路,十分难走;就连那官道,和江南地区相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吴桐悠哉的驾驶着马车,颜奚凤坐在一旁陪吴桐聊着天,颜珞凰一如既往的坐在马车里休息。
毕竟也不能让吴桐一直驾着车,偶尔颜珞凰也会跟他轮换,换他去休息,这一路也都这么过来。
吴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酒葫芦,自从原来那个在江州被小刀会的陈仓打破后,颜奚凤又在金陵给吴桐新买了一个,吴桐也是一直用到了现在。
习惯性的打开盖子,大口喝了一口,瞬间又吐了出来,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这里面怎么装的不是酒?”
颜奚凤见状笑道:“这里面装的可是李公子送的那几两新河茶叶,人家李公子都说了,喝酒对身体不好,多喝点茶对身体好。”
“好啥呀。”吴桐一脸苦笑的将葫芦盖子盖了回去,无奈的说道:“我要补身子不如喝点人参鹿茸,喝茶管啥用。再说了,酒都喝习惯了,喝这玩意都下不去嘴了。”
“你呀你。”颜奚凤没好气的说道:“可真是个酒鬼,嗜酒如命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的文人雅客,达官显贵们,哪个不都是喝茶的。再说了,现在哪有酒给你喝,这段时间你就凑合喝这个吧,也别辜负了李公子的一片好意。”
“你是富家小姐,你怎么不喝?”吴桐立马反问道。
吴桐话音刚落,却见颜奚凤不知从哪也掏出了一个葫芦,在吴桐面前晃了晃,说道:“诺,我的在这里。别说我了,就连珞凰我也给她泡了一壶。”
“你……真是高明啊。”吴桐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颜奚凤得意的哼着歌,以前做为富家小姐的她,从小便学习琴棋书画、诗文礼仪。如今仅半年过去,那些学了十多年的礼节全被她忘光了,举手投足也没了富家小姐的神态,如今的行为举止倒与普通人家的姑娘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