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完颜不鲁呼地站了起来。
“您的金帐被常胜营立在了城下,上面还挂着,还挂着两颗头颅!”
完颜不鲁一言不发,抬脚便奔向帐外,众头人心中讶异,都跟着完颜不鲁策马奔向战场。抚远城上灯火通明,将城下不远处那顶金碧辉煌的大帐央衬得更加耀眼,帐顶那高高的旗杆上,垂着两颗头颅。一颗完颜不花,一颗完颜吉台。
各部头人面面相觑,去年冬天的消灭安骨部落的血案果然是定州军做的。
完颜不鲁如同一根柱子一般伫立在马上,木雕泥塑一般,嘴角丝丝血迹渗出。几声大吼声在完颜不鲁身后传出,几名出自安骨部落的亲卫跃马而出,奔向抚远城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城上之人居然没有放箭,放任几名完颜不鲁的几名亲卫奔到跟前,下马攀爬上旗杆,将两颗头颅取了下来。
完颜不鲁仍是一言不发,打马便向回走,到得中军大帐时,亲卫们已追了上来,将两颗头颅呈给他,完颜不鲁将两个儿子的头放在案上,完颜不花已死了很久,但这头颅被用石灰硝制过,仍然是栩栩如生,完颜吉台则惨多了,头颅已变形,到处都是伤,只能勉强辩认出是他本人。
完颜不鲁将两颗大头端端正正地放在案上,面目朝中帐中众位头人,各人齐齐身体发麻,同时心中也起了一股同仇敌忾之气,兔死狐悲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股浓浓的杀气开始在帐里漫诺其阿知道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已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站起来,道:“左校王大人,请在上林里给我留下三千,不,二千人,我回去守上林里,其余的八千驻军全部来进攻抚远,我祝左校王马到成功。”
完颜不鲁站了起来,向诺其阿一揖,诺其阿的身份与众不同,如果他真要强硬反对的话,自己也真是对他无可奈何,但他此举,已是表明支持自己了。
崇县,鸡鸣泽,吕大临驻营处,天刚蒙蒙亮,过山风便急如星火般地一路跑到了吕大临居住的木屋里,咚咚地敲响了大门。
“吕将军,抚远急信,鱼儿上钩了,请吕将军即刻出兵。”
屋里的吕大临一跃而起,只穿着内衣便打开了房门,一把揪住过山风,“你说什么?上林里的驻军真的走了?”
过山风用力地点头,“是的,上林里最后的一万驻军已在昨天半夜出发,估摸约有七八千人,也就是说,上林里现在只有二三千驻军,李将军说,请吕将军在拿下上林里后,立即回军夹击完颜不鲁,将蛮军全歼于抚远城下,吕将军,机会来了。”
“好!”吕大临一声大喝,奔回屋里,一把抱起自己的盔甲武器,急匆匆地冲向外面,“吹紧急集合号,全军集结,准备出击。”
号角声中,一群群的士兵手执武器从木屋中奔了出来,牵上自己的战马,跨马而上,一盏茶时分,一个个方阵便整齐地排列在吕大临的面前。
沈明臣匆匆地奔来,边走边系着衣裳的带子,“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吕大临大笑,“沈大人,时候到了,李将军成功地将上林里的驻军全部吸引到了抚远城下,现在上林里只有不到三千驻军和数千奴隶,我们立即出击,突袭上林里,将巴雅尔那狗杂种屯集的物资一把火全烧成灰,让他哭去吧!哈哈哈!全军出击!”手里大刀一挥,前锋军拨马便行。
过山峰一骑当先,和他的斥候队走在最前,为大军引路。
“他当真做到了!”沈明臣喃喃地念了几句,也跨上战马,在亲卫的簇拥下,随着大军向鸡鸣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