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士兵们跳了起来。
“杀!”郑之强挥舞着钢刀,狂叫一声,领头冲了出去,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郑之强此时已不愿留出时间让士兵们去思考这件事情,只有在玩命的搏杀中,才会让士兵忘记这个话题。
临冲锋的霎那,郑之强的眼光看向海中的那艘巨无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辽州城上的欢呼声远远传了出去,旗舰之上的邓鹏也是霍地站了起来,眼睛看向上游方向,那里,郑之强率领着一小支船队已走了半个小时,但却仍然没有丝毫消息传回,他的心里浮起了和郑之强一样的想法,如果大帅真的遭了不测?邓鹏强迫自己将这个想法推翻,这是不可能的,对,肯定不可能,这一定是对方想出来的拙劣之计,以乱我军心。
“传令,加强进攻!”邓鹏阴沉着脸,“所有三千及五千料战舰,每舰抽调一百名水手,组成登陆部队,登陆作战!”
石梁,是离辽州城数十里外的一个小港口,原本是这里附近的渔村下海打渔所用,港口不大,又临着大山,道路极其不好走,从军事价值上来说,并不重要,但曾庆锋考虑到定州水师陆战队强大的渗透能力,仍然在这里驻了一个哨五百人的部队,修建了一些简易的堡垒,如果水师陆战队从这里登陆,他们只需要在抵抗的同时,发出信息告知辽州城即可,哨探的作用远胜过在此就地抵抗的作用。所以这里的士兵是很悠闲的,定州水师大都是大舰,怎么会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除非是见鬼了。
但今天他们就真的见鬼了,当第一艘定州舰船绕过远远探到大海中的一坐山峰,出现在哨兵的视野之中时,他几乎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但紧接着第二艘,第三艘。
“敌人,敌人,定州军来了!”哨兵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哨长大人,哨长大人哪里去了?”港口的士兵惊慌失措,一边跑向殂击阵地,一边大声呼喊着长官。
“哨长去渔村了,去王寡妇家了!”一名小头目面色苍白,“快来人去找哨长回来,你,你,你们几个,迅速点狼烟!”
几名被点了名的士兵手忙脚乱地跑上蜂火台,却绝望地发现,这个台子上根本就没有准备用以燃起狼烟的柴草粪便。
“快去砍些松柏堆在一***燃!”小头目狂吼道。
忙乱之中,第一艘定州水师已抵近了港口,随着吱呀一声响,一枚石弹从船上飞出出来,落在码头之上。
这枚石弹并没有什么威胁力,打在空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弹起来嘣了几下,骨碌骨碌地滚到一边,但他却让港口里的曾氏士兵们面面相觑一会儿后,忽地发一声喊,居然就四散而逃了,任凭那们小头目喊得声嘶力竭,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这些士兵本就是一些乡兵,靖海镇辽两营被歼灭之后,兵力严重不足的曾氏将他们征调来防守一些不重要,没有多大战略价值的地方,那里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定州兵还没有上岸,这些士兵居然就一轰而散了。
郑之元轻而易举地上了岸,看着已是空荡荡的小渔港,不由一阵芒然。“来人,就地警戒,李将军,大帅在哪里?”
李清此时的确就在石梁,而且也正呆在王寡妇家中,他的面前,跪着驻守这个港口的那名曾氏哨长,从他的嘴里,李清大体知道了一些辽州城的现状。
“大帅,我们的船来了!”一名亲卫兴奋地走了过来,只要上了船,大帅的安全就彻底得到保障了。
李清点点头,站起来走出房间,李武也随即跟了出来,反背的手隐秘地做了几个手势,屋中其它的亲卫会意地点点头。
李清刚刚走出房门,屋里已是传来几声沉闷的惨叫声,有那个哨长,还有那个寡妇,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李清旋即加速离开了这个小渔村。
小渔村只有十数户人家,随着李清的离开,惨叫之声立刻此起彼落。李清的行踪此时绝不能暴露,拉在后面的李武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屠村的命令。
李清的脚步越走越快,后面的惨叫声让他心有不忍,他知道,也许自己一转身,说不定就会命令李武停下这场屠杀,而现在的他,却已不愿意再冒任何的哪怕是一丁点的险了。
“见过大帅!”
石梁港口,看到李清一行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郑之元眼中不由流下泪来,抢上一步,跪倒在李清脚下,“大帅,可算是见到你了!”
李清微笑着将他扶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终有一天,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走吧,回去吧!”
踏上甲板的一霎那,李清回过头,凝视着自己刚刚离开的辽州土地,“等我再次踏上这里的时候,我将会成为这里的主人!”李清在心里默默地道。
看到郑之元的船队从远处驶来,而升起的风帆之上,高高飘扬着一根红绸,邓鹏一跃而起:“成功了!”他大笑起来。
郑之强此时已挥兵将曾氏防线足足压后了一两里地,但随着部队的渐渐深入,离辽州城越近,压力便越大,此时,辽州城上的远程投石机已可以对他进行压制了,看着空中飞舞的石弹,郑之强呸地吐了一口唾沫,“不要脸的东西,这些投石机都是咱们送给他们的,忘恩负义的东西,总有一天老子杀进了辽州城,将你们曾氏一群王八蛋都绑在投石机上,给投到海里去喂鱼!”
海面之上,忽然传来隆隆的战鼓声,不是催促进攻的鼓点,上百面大鼓同时擂响的居然是将军令这首曲子。郑之强一听到这首将军令,不由仰天大笑,“来人啊,通知各部,交相掩护,有序撤退,咱们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