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长方形玉佩内,一条黄龙张牙舞爪,活灵活现,“藏龙佩!”吕逢春一声惊叫,这块玉佩他是久闻大名了,当初在卢州,自己的儿子不就是因为这块玉佩,被统计调查司清风诱抓而去的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喜色,这块玉佩不是什么人都能佩戴的,严格来说,整个定州军中,能戴,敢戴这块玉佩的,也就只有李清一人。
“滚开!”外面传来一声厉喝,曾吕二人对视一眼,纳芙这个疯女人来了。
唰地一声响,纳芙也不知抽了那个倒霉鬼一鞭子,随即大帐被掀开,纳芙走了进来,显然,她已经听到了风声,几步走到刘江面前,突地拔出腰间弯刀,架在刘江颈上,“你说李清死了?”
刘江显然被这个势若疯虎的纳芙吓倒了,脸上惨无人色,连连点头,“李清死了,李清死了!”
“纳芙公主,你来看看这块玉佩,你久在定州,应当认识他吧!”曾逸凡将那块黄龙佩拿了起来,递给纳芙。
接过黄龙佩,纳芙反复地看了又看,终于确认这的确便是李清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一时之间,不由狂喜,仰天大笑,“李清死了,李清,你终于死了,哈哈哈!”啪的一声,手中的玉佩跌下地来,她一个转身,狂笑着一路向外奔去。
“李清死了!”外面传来她如疯似颠的声音,声音之凄厉,不由让帐内的曾逸凡和吕逢春浑身都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将他带下去,好生照顾,一应所需,都应其所求!”曾逸凡挥挥手,曾新带着刘江退了出去。
李清终于死了,但死的方式却让他们大出意外,看来是在突围的过程中受了重伤,一路奔波,终于不治身亡,这一点从陈泽岳受伤之后,不得不截掉双腿也可以得到佐证。两人对视一眼,却都又不自然地转开了目光,李清没了,两人共同的敌人没有了,接下来,两人会怎么样?两人都在猜测着对方内心的想法。
营外忽然传来巨大的喧嚣声,两人同时一惊,站了起来。
一名军官适时走了进来,“少帅,吕将军,不知为了何事,白族那边忽然喧闹了起来,好像他们在欢呼什么,我们要不要警戒?”
曾逸凡明白,纳芙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将士们了。
“我们去看看吧,也不知纳芙这个疯子还会做什么?”曾逸凡提议道,吕逢春连连点头,借着这个由头,避开两人刚刚的尴尬,也给自己更多的时间想想接下来应当怎么做。
白族军营,不大的功夫,纳芙居然已经搭起了灵堂,灵堂之上,巴雅尔,纳吉,纳奔,还有在巴颜喀拉内宫之中自杀殉夫的纳芙的母亲等人的灵牌已高高地供在上面,纳芙抱着儿子,跪在灵堂前,大声道:“爹,娘,大哥,二哥,我给你们报仇了,李清死了,我报仇了!”在他的身后,迭摩等将官也是跪了一地。
看到曾逸凡等人进来,纳芙霍地站起来,道:“二位,李清既死,纳芙就要率军返回了,上林里还有我的族人,倾城公主也应当兑现诺言,只消李清已死的消息传回定州,倾城就能控制定州大权,我就能救回我的族人了。”
曾逸凡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心道只怕你回到定州,就是你全军覆没之日,倾城岂会留你你这个绝大的把柄给别人,不过这个疯女人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他当然不会好心提醒他。
“山上还有残余的定州军队,纳芙公主何不等将他们全军剿灭了再走?我们既已知道李清已死的消息,山上便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军心崩溃是迟早的事情,我们打下白马渡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曾逸凡挽留道。
“李清死了,山上那些人还关我何事!”纳芙冷笑,“明天一早,我就拔营离开,这些杂碎,有你们足够了!”
曾逸凡微笑,“既然如此,明早我来为公主践行!”
“不敢有劳!”纳芙沉着脸道。
曾吕二人自纳芙军营中返回,吕逢春看了一眼曾逸凡,道:“曾少帅,既然李清已死,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的意义了,我卫州还在李清部属控制之中,我也要急着回去收回失地,这两天,我便也准备拔营离开了!”
曾逸凡惊讶地道:“吕将军,你也要走?不亲眼看一看李清的尸体?”
吕逢春笑道:“既已确定李清已死,看不看尸体又有何妨?比起祖宗基业,那个一时之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赶回卫州,李清已死的消息肯定也已传到了那里,田丰只怕坐不住了吧?也许不等我攻打,他就已撤走了。”
曾逸凡哈哈一笑,知道吕逢春现在不敢在呆在自己的地盘上,急于返回卫州,拿回自己的老巢之地了。
“也好,既然如此,我便提前祝吕将军一帆丰顺,顺利拿回卫州,重现昔日威风!”
吕逢春抱拳道:“多谢曾少帅吉言,曾少帅,李清虽死,但定州实力犹存,以后我们两家还要同舟共济,共抗定州啊!”
“那是自然的!”曾逸凡连连点头,心道陆路有你顶在前面,老子还可以喘息几天,现在老子可真在忧心怎么应付对方来自海上的攻击呢!“吕将军放心起程吧,我会命令沿途供应吕将军一应所需的,但愿吕将军早日收复卫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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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记起,今天是我的生日呀!又大了一岁,无比怀念那灿烂的青春时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