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呔!”一声猛喝,狼牙棒当头砸下,将对面一个敌人的脑袋哧溜一声砸到了脖腔里,飞起一脚将其踢飞,又重重地撞在另一人身上,徐克兴犹如虎如狼群,在被突破点上左冲右突,一步步迫近这一带的城头,只有将城下不断爬上来的敌人隔断,才能将已经爬上城头的敌人围歼。身后的亲兵排成一个圆阵,不断地旋转,每转一次,便向城头迫进一步,而徐克兴位于这个圆圈的核心,依仗着狼牙棒的长度,不停地击杀着敌人。
眼前突地出现一个碗大的枪花,枪花吞吐之间,几名亲兵倒在地上,跟着枪花旋转,迎上了徐克兴的狼牙棒,当当当连声响之中,对方连消带打,与徐克兴的这等重兵器相撞,依仗着高超的枪术,丝毫不落下风。
看到对方精美的凯甲和这一手高超的枪术,徐克兴心下一沉,妈的,难缠,要是不迅速解决了这王八蛋,只怕这个缺口就堵不上了。
大吼一声,狼牙棒蛮不讲理地连劈带撞,想将对手迫下城去,但对手却也聪明得很,知道徐克兴的心事,稳稳地站在那里,不求进攻,只求能堵住徐克兴的去路,两人武艺相若,急切之间,徐克兴那里能进得半步。
眼见着从缺口处爬上来的敌人越来越我,连自己的亲兵都陷入了苦战,徐克兴心下大急,心里一焦燥,反而被对手抓住了机会,一顿猛刺,反将徐克兴逼退了几步。
奶奶的,难道青阳今天就要破了么?徐克兴一阵难过,但马上又振奋起来,王八蛋,即便青阳今天被破了,老子也要拉你这个长枪鬼来垫背。狼牙棒挥舞,大呼小叫,着着抢攻,此时横下一条心来,反而心无旁骛,再加之不要命的打法,反而将对手使枪的对手逼得连连倒退。
但对手着实也是一名高手,片刻之间,便稳住了形式,徐克兴心中一阵惨然,看来城破就在今日了。
突然之间,身周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厮杀之声,一批身着捕快服色的人杀入人群,而在这些捕快之中,一个肥硕的家伙穿着明显小了一圈的盔甲,举着一个长柄金瓜锤,手起锤落,连撞带挤,竟是硬生生地杀到了城墙之边。
“钱多,钱县令!”徐克兴失声呼道。
“杀敌,杀敌!”钱多满脸肥肉哆嗦着,庞大的身躯步步前移,跟在他身边的有老安等捕快,也有徐克兴派过去监视他的亲兵。别看钱多肉多,平时也是胆小如鼠,但毕竟是一员武将,横下心来,真打起来,一般的普通战士那里是他的对手,被他砍瓜切菜地杀得步步倒退。而钱多的肥脸上沾满鲜血,每走一步,脸上的肥肉便要颤抖几下,鲜轿也随之被甩掉,张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可着嗓怪叫着,便如野兽一般。
有了这一批人的加入,形式顷刻之间便逆转,爬上城来的敌人一一被格杀当场,城墙重新被定州兵占据,此时,在城上的,便只有这个使红樱枪的敌将在抵抗,但此时形式逆转,敌将心神大乱,背靠着城墙,手忙脚乱地招架着。
徐克兴嘿嘿笑着,此时放下心来的他,一棒一棒的,好整以遐的调戏着对手,身边的众亲兵抽冷子便是一矛刺过去,更是让那人手忙脚乱。
打退了这股敌军,钱多拄着他的长柄金瓜锤,不住地喘着粗气,全身都在发着抖,也不知是累得还是怕的。
当当当当一阵狂响之后,心神大乱的长枪将终于不敌,被逼得硬架对手重兵器,咣当一声,长枪中裂,镔铁枪杆被硬生生地砸断了,狼牙棒凌空击下,那敌将惊怒之下,一个翻身,凌空便向城下落去,竟是宁肯摔死,也不愿被一棒砸成肉泥了。
“箭!”徐克兴势在必得的一棒落人,眼见对手跳下城墙,当即喝道。
立即便有数直柄长弓探出城头,一阵嗖嗖乱射,那长枪将在空中长声惨呼,已是身中十数箭,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扭曲几下,便不再动了。
此时天空中的光明正慢慢地褪去,天地开始变黑,暮色姗姗来迟,城头之下,廖斌,张亮脸色难看之极,数万之众,围攻小小的青阳县城,连打了三天,却仍是没有拿下,今天更是折了廖斌麾下大将庞军。
“收兵,明日再战!”廖斌铁青着脸,猛地转身回营。
城头之上,徐克兴放声大笑,笑声之中回过身来,却是向着钱多长长一揖,“今天多亏了钱县令,否则青阳城就要破掉了。”
钱多仍在抖着,声音颤抖,“不必不必,一根绳上的蚂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