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冷冷地看着两人迅速接近,眼光聚焦在天启刺来的长枪枪尖之上,身体猛侧,胯下战马会意地旁移数步,天启一枪刺空,两马交错而过。
手中的连鞘长刀挥起,击向随后而来的昭庆,只是一个交击,昭庆手时的战刀便已飞上了天空,两马交错之时,连鞘长刀反挥而出,重重地击打在昭庆的背上,昭庆的身影从马上飞起,飞向空中,砰的一声跌落在尘埃之中。竭力地想要抬起身子,但李清这重重一击,已是打断了他的脊梁,他费尽全身的力气,也只是抬起了头颅,伸出了一只手,伸向了刚刚圈马而回的天启皇帝。
唰的一声,李清拔出了战马,“去!”他怒喝一声,战马如利箭一般射出,马蹄踩在昭庆的背上跃过,昭庆立即倒毙于地。
“杀呀!”天启两眼泪水长流,眼前一片模糊,已经看汪清李清的身影。
手中一轻,矛杆已是被自中削断,胸口一痛,李清的战马破胸而入,两马交错,拧碗拔刀,天启的身子从马上飞了起来,胸前喷洒的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那么刺目。
天启跌落在石板之上,身体微微扭曲几下,再无声息。
皇城之上,尚海波手中的鼓槌无力落下,砰砰两声跌落在地面之上。所有的洛阳士兵呜咽在跪下。
李清圈他战马,在他的身后,无数的定州士兵挥舞着武器,“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清抬起头,看着城上木然而立的尚海波,“尚先生,别来无恙呼?”
尚海波苦苦一笑,“大帅,恭喜你终于得偿心愿,马踏天下,鼎定中原了!”
李清大笑,“当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可以做到这一点,尚先生,你又选择错了。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你机会,只要你愿意,崇县的参将府仍然是你的府弟,去那里颐养天年吧,也算全了你当初同甘共苦的一番情意。”
尚海波大笑:“大帅,尚某虽然脸皮厚,一心想要宰执天下,做一番大事业,奈何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站错队伍,一错而再错,您的这番美意,我却是只能心领了。”
费力地爬上城墙的墙垛之上,向李清抱拳道:“尚某在这里祝大帅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新的帝国在您的治下强盛无比,重现盛世之景。”
看到尚海波的动作,李清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尚海波已是在大笑声中自墙垛之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坠下,砰的一声,溅起无数尘埃。
缓缓地收回手,李清低下头,“何苦来哉?”
定州兵身后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一个尖厉的声音嚎哭着传来。
“爹,爹爹!”
一匹战马穿过定州兵队列,奔向战场,李清身边的亲卫正欲上去拦阻,李清已是抬手制止了他们,来人飞马奔到尚海波的身前,翻身下马,扑地跪倒。
“爹,我来了!”
“尚书桓?”李武轻咦了一声。
尚书桓痛哭一番,两手托起尚海波瘦弱的身躯,转身向着李清一步步走来。
“主公,请允许我带走我爹的遗体,我要把他带回青阳去与我母亲合葬。”尚书醒满是疤痕的脸上泪水长流。
李清点点头,“去吧,带他去吧,替我给他上一柱香,我和人了君臣一场,共同历经了患难,可惜却没有善始善终。”
“多谢主公!”尚书桓叩了一个头,将尚海波的尸体搁在马鞍之上绑紧,手牵着马匹,一步一步离开了战场。
杨一刀,吕大临,关兴龙,陈泽岳,王琰,姜奎等一众崇县老将,看着尚海波的遗体,眼中都是闪过复杂的情绪,这个人曾是他们的导师,是他们的战友,如今却是如此收场,让人感伤不已。
他们都是在马上抱拳向尚海波行了一礼,不管生前如何,但死者为大,再多的恩怨情仇随着他的死去而烟消云散了。
尚书桓呜咽着,向定州诸位大将一一还礼,牵着马,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城下城上,洛阳兵们放下了武器,秦开来痛哭着率领皇城内的宫卫军出城投降,在李清的允准之下,收敛了天启与昭庆的尸体,并将他们运送到了大楚的宗庙之中。
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李清策马走进皇城,登上了皇城的城楼,城楼之上,大楚的旗帜已被拔下,定州军旗以及李字大旗在阳光之下迎风飘扬。
城下数万军兵,看着单人独骑立于城楼之上的李清,沐浴着阳光的他浑身金光闪闪。
“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拜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