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死后,章惇很显然就是熙宁革新党的党魁。
刚才赵佶问韩忠彦朝廷有没有奸佞,韩忠彦没有回答,而是将话转到熙宁变法上。
当赵佶又问韩忠彦熙宁变法正确与否,韩忠彦给了否定答案。
那现在朝廷的奸佞就不言而喻了,韩忠彦就是在说章惇。
赵佶从始至终只是想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从而来确定韩忠彦是不是可以为自己用。
现在他确认过眼神了,是自己人没错!
“呵呵。”
赵佶将茶水放下,对韩忠彦道:“师朴,带朕去看看范希文碑吧,你我君臣二人一起去哭思,说不得会产生灵感的触碰。”
正事谈完,赵佶心情不错,他手痒了。
韩忠彦微笑道:“陛下请。”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朝韩府石苑那边走去。
趁此空档,韩澡溜了,免得他爹抽他,等他爹气消了再回来谢罪。
赵佶来到石苑,他微微顿了顿脚步,指着韩忠彦,道:“师朴你不老实呀。”
“还说没题字?”
韩忠彦倏地一愣,顺着目光看去,那一块范希文碑石中间,已经密密麻麻写了一行黑字。
那黑字,就如韩忠彦的脸色一样黑。
韩忠彦倒吸凉气,全身微颤。
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谁敢的?这不是要了老夫的老命了!
“朕去看看你题了什么,师朴敢题字,想来有了自信。”
韩忠彦颤颤的道:“官家……这,这并不是臣……兴许……兴许是……”
他解释不了啊,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赵佶似乎并未听到,此时已经怀揣好奇的朝碑石走去。
旋即,就看赵官家愣在石碑面前,一动不动,呆呆的如同碑石一般。
不妙!
韩忠彦心跳到嗓子眼,撩袍急促小跑过去,气喘吁吁的道:“官,官家,臣知罪。”
“好!”
赵佶忽然从牙齿缝中蹦出一个字,双目泛着亮光,也幸好现在是白天,若是晚上的话,他的双目怕和夜明珠差不多亮堂。
嗯?
韩忠彦有些疑惑,寻目朝碑石上望去,然后身躯猛地一个激灵。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嘶!
震撼!振聋发聩!
韩忠彦十分震撼,这一行文字似乎带着无边的穿透力,直穿他的灵魂,让他宛如憋尿尽情释放后的快感颤栗。
当头棒喝!
不输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好字!妙!很有特色的瘦金体!”
“天骨遒美,逸趣霭然。”
“如屈铁断金!妙妙妙!”
赵佶也在震撼,这一行文字的字体从他入目那一刻就被深深吸引了。
卧槽!
官家你是不是欣赏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