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暗中给他们这些商人透露过了,盐引短时间内肯定是兑换不了。
如果他们愿意等,那就继续等着,这个账朝廷是认的,但什么时候给钱给盐,这说不准。
他们想问问李清照的意见。
李清照没有持盐引,只能客观的分析,说如果继续拖下去,那货币价值肯定会贬值,最后他们手上的盐引会越来越不值钱。
这群商人们双目陡然一亮,抱拳感谢李清照。
按照这个逻辑,那就最好尽快的把屯在手中的盐引出手。
于是,这两日汴京市场上,商人们开始大批量兜售手中的盐引。
自古以来盐引都是高档货,是底层百姓玩不转的东西,但百姓们都知道盐引是极其赚钱的存在。
当商人开始降价抛售盐引的时候,这立刻引起了百姓们的哄抢。
事情传到李清照耳中,李清照忽然有些自责和沮丧。
原来……这些商人,是要把自己手中的风险,全部转嫁给百姓!
陈宁院落内。
李清照坐在中厅的案牍上,端着水酒不断地喝着。
“大姐。”
陈宁无奈的道:“你已经喝了我好多果酒了。”
“这酒,它要钱啊!”
“你不要如此,别喝了可不可以?”
李清照白了陈宁一眼,道:“你不是卖酒的吗?我就喝,我就看看能不能给你喝破产。”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陈宁捂额,问道:“你究竟咋了?最近遇到什么心事了?你说吧,我看看能否开导开导。”
你这一直喝我的酒,我踏马心疼啊卧槽!
你也不说什么原因,来了就喝酒,好,喝就喝吧,你咋不去割点猪头肉过来哇?
最起码我能陪着你一起喝,刚好我也没吃中饭。
你这样干喝,我受不了啊!
李清照醉眼迷离,叹口气,对陈宁道:“陈宁,我是罪人。”
“啊?”
“你杀人了?”
李清照:“……”
“屁!”
“我哪有这个本事杀人,人家不杀我就好了。”
陈宁哦了一声,道:“那你咋了啊?”
李清照放下手中的酒壶,漏出皓腕,自责道:“我干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
“我告诉古玩协会的商人们,说盐引堆在他们手中,会贬值。”
陈宁:“所以呢?”
李清照道:“所以……商人们听了我的话,大面积还是低价抛售盐引。”
“现在盐引已经全部转嫁到百姓身上。”
“百姓们低价从商人手中,拿了一堆废纸,可笑!”
自古以来,最可怜的都是小民,很多上层决策的东西,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可小民们却没有资格和权力得到这些信息差。
最后他们只能替权贵们负担这高昂的代价。
最可怜的,莫过于这些小民。
李清照觉得自己成为了祸害百姓的帮凶,所以心里极其自责。
额。
听到李清照的话,陈宁愣住了。
赵官家反应这么快?
这么快就干事了?效率这么高的吗?
陈宁还当什么事,对李清照道:“啥屁大点的事啊,和你又没关系,你说不说都会这样,你自责个什么?”
“我看你像有啥大病。”
李清照:“你!!!”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