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并未搭理他们, 最后他只是把大家集中起来, 对这堂课作了总结, 交代平时沒课时各人也要抓紧锻体和修炼.
朱厚照执教生涯以来的第一堂武学课也就这样结束了.
下午,沒课, 朱厚照老老实实来到教研组办公室,规规矩矩撰写教案。
写着写着,突兀,李振生进得屋来,一眼便瞅见了朱厚照,大声嚷道:“小朱老师,今天五号,是光饷的日子,你领薪水了沒?”
“还沒呢,你领了?” 朱厚照从桌上抬起头来。
“还沒领?那要快去财务室领,不然过会人家可就要关门了。” 李振生一迭声催促道。
凭良心,这还是朱厚照入职以来第一次去领薪水,喜悦的心情自然不可言表。
接下来,朱厚照已经没时间想那么多,一个箭步便冲出了教研组办公室。
朱厚照来到财务室,发现这里巳经排了老长老长的队了,从财务室里头一直排到了走廊外头。
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累得跟牛一样,不就是盼着这一天有钱来养家糊口吗?
退一步说,既便是个郁闷的单身汉,你不也得靠这大洋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吗?
财务室负责发工资的是位中年女人,长得还算标致,要不是年龄大些,差不多都可以媲美女神了。
一直轮到朱厚照挨到近前,她随手掷给朱厚照一个写有他名字的信封,并说道:“请淸点一下!”
沒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早先朱厚照就知道文武双修育才学堂就是这样发薪水的,而且他也知道,作为未转正尚处在见习期的他,这个月应得工资为四十六块大洋。
可当他把信封里的钱倒出来一数,便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咋的,这个月我的薪水怎么只有三十六元?”
望着朱厚照几乎都要泪汪汪的脸,女财务也是见怪不怪,“怎么,咋回事,自已难道不清楚?因为你这个月违反了校规校纪,按规定扣罚十元,朱老师,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年轻人刚入职,本该积极上进,可你,唉!”
“被扣罚十元?”
哇擦,杀千刀啊,那可是朱某人的棺材本啊,这意味着,在通货膨胀、物价居高不下的这个月,朱某人除了还些旧帐二十六元外,浑身上下口袋里将仅剩可怜巴巴的十块大洋!
这点钱能吃几天?竟然忍心对一个穷教师下手,没天理啊!!!
用了十秒钟,朱厚照清理了一下思路,那就是克扣他工资的决定一定是胡土养作出的,不然别人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还有一点,自已期望满满、而且上的十分成功的武学课胡土养并不知道,所以依然沒能改变他的决定。
此刻的胡土养在校长室打开窗户,正好就看到了从财务室出来,走下台阶、鬼哭狼嚎的朱厚照,胡土养心道:“小家伙,别以为你武学高超了就了不起,这文武双修育才学堂还不是我这有军阀和外佬背景的校长说了算。”
奶奶个腿,朱厚照还了些旧帐之后,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如果前世出身草根布衣或破落户都好说,一切能省则省,顶不济吃些过期的、变质的食物也可以对付着过一月。
但问题就在于他前世是皇帝,这就决定了紧日子他过不了,他想着自已是不是该当个济公去哪化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