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的光头正反射着壁炉的火光,他的目光比火光更为炙热。
当晚索多就跟这个女人达成协议,想得到他的庇护当然得支付代价,女人又怎会抗拒,这是她熟悉的,当晚也就跟索多同床共枕,那时候妇人就负责照顾索多的起居,当她天不亮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给索多做早饭时,看到了无比圣洁的景象。
在这个画面里占主导的当然是掉了颜色的略显可笑的神像,神像前头跪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打这个女人进村就成为焦点,妇人吃惊地望着女人,她坚信女人一定是出逃的公主没错了。
索多也在这个画面里,他无比虔诚,更在聆听神明的教诲,再一点点转述给女人。
就是这样一个画面让索多从妇人那里得到了难得的敬重,如果让妇人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会怎样呢?
从那时起,索多敬女人如主人,尽显卑微,这样做是能抬高女人的地位,可也有着风险,万一女人的身份被戳破,索多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索多愿意冒这个险,哪怕那时的他还没有详尽的计划。
女人所谓的公主身份就这样被确立了,村民们热火朝天地帮女人盖了新屋,又恭请女人住了进去,甚至包揽了女人的生活。
女人俨然成了村中的女王,她也乐得接受,毫无愧疚。
女人时不时的便要到破磨坊里与神明对话,索多当然是唯一陪伴她的人。
女人的到来就似往平静的湖水里扔石头,涟漪则在男人们的心头回荡,他们既想成为女人的奴仆,又想俘获女人的芳心,万一娶了公主不就成了贵族一般的存在?
此种念头不只在那时,即便到了远到望不到希望的未来也不会泯灭,要说有什么不同也只是心怀此种希望的人在不断切换。
那段时间对索多来说可谓是快乐无穷了,深陷村子的枯燥生活也有了色彩,他甚至开始畅想等女人生下孩子,快乐会不会加倍。
索多坚信一定会的。
女人死了,只留下嗷嗷待哺的婴儿,小家伙此时正躺在摇篮里做着美梦。索多心情复杂,女人的死让他的美梦落了空,这个小东西是否能够延续美梦呢?女人是公主,小东西是不是也该继承公主的荣光?
这是索多的全部念头,他的想象力还停留于最为初级的阶段,也就是凭最浅显的欲望支配的阶段。
“小东西,你还得让我等多久呢?但又不得不承认,你的确继承了你母亲的美貌,这其中或许还有你的那个喜欢蜻蜓点水的父亲的功劳,未来只属于空想家,我现在却要忍受你的哭闹。”
最让索多头疼的是,他真得当小家伙是公主一般照顾?
忘了提及,这个孩子就是露易丝,若干年后露易丝会出现在圣光村,抬头仰望空荡荡的天空并心存向往。
索多到底是个狠人,就算心里有不满,但他的确当露易丝是主人般照顾,因为他的表率作用,露易丝接过了母亲的衣钵,在村中享有极高的地位,但还是有欠缺,索多是完美主义者,哪怕他的生活并不完美,无论他还是村民都无法给露易丝以贵族教育,就连让露易丝保持贵族般的仪态都做不到。
要说这个村子还真是奇怪,又或者索多才是奇怪的源头,又一个女人到了村子,她年纪稍长,四十多岁的样子,与露易丝的母亲相似的是,她的穿着也很华丽,虽未能经受时光的摧残,但依然保留着年轻时的大半漂亮,这份年轻时留下的大半漂亮也足够在村子横行了。
村民们窃窃私语,他们的村子看似普通,其实并不普通,要不也不会得公主眷顾。
女人接替了露易丝的母亲住进了那幢村民共同打造的木屋,索多简直心花怒放,他的春天又突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