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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浓坐在松软的沙发里,纤弱肩膀紧紧披着男人高级羊绒面料的大衣,衣服下沿遮住了腿根,而纤细的腿就这么搭在长绒地毯上,原本精致雪白的踝骨肌肤,被冻得泛着一抹浅浅的嫩红,在灯光洒下,有种伶仃美感。
她微低下头,恰巧地看到面前的傅青淮慢条斯理地递来了一杯热茶,干净整洁的袖口略松开,上面淡金色的神秘佛纹仿佛烙印进了骨骼深处,也极为灼人的眼。
随即想到了这只手将她从枯树旁抱起时,温度也是灼热的,一路隔着衣服面料浸透到了心口,让她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近乎茫然又本能地去依附着傅青淮,被他带回了这里。
“姜浓,你在发抖,喝一口会好些。”
傅青淮见她迟迟不接茶,淡漠的声调比平时低了些,提醒着她下一步动作。
直到姜浓听话,指尖终于接了这盏茶,热雾将睫毛熏染得微微湿润,好似下秒就会凝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垂落下来。
而她侧脸很快就移开了,没喝,还有点轻鼻音问:“有酒吗?”
傅青淮浅淡的瞳色凝视着她,就当姜浓陡然感受到某种不知名状的慌神,以为会被拒绝时,他却未言一字,修长的身形走向了酒库。
他亲自将纯白兰地倒入玻璃杯中,灯光透过颜色呈琥珀色的酒,映在了姜浓恍神的眼里。
同时,也低缓地讲解道:“这是白兰地,烈酒中最柔和的一种,慢点喝。”
傅青淮这栋装修华美的山顶别墅里,珍藏的酒种类极多,都是世界上最烈性的。
姜浓却直接拿了过来,也没慢点喝,入口后,香浓又辛辣的味道一路从咽喉往下烧,让原本雪白的小脸瞬间染上一抹艳色,人也猛咳起来。
傅青淮看她反应,问:“没喝过酒?”
姜浓手指发白紧紧地攥着酒杯,不会喝,却固执地想要逞强,仿佛这样就能彻底麻醉自己,待又要闷吞一口时,纤弱的手腕被男人修长的指扣住。
她去看那张俊美如初雪般的脸庞,略微失了神。
傅青淮已经将玻璃酒杯的残酒夺下,以免这副小身板被烧坏,随即过于高大的身形屈膝在地毯上,用一种温和平视的姿势,专注地对上她浸过泪水的颤抖瞳孔:“你在为路央的事难过,对吗。”
就这区区一句话,姜浓再次感觉被烈酒灼烧过的咽喉很痛,连一向清冷冷的美人音都很沙哑:
“我坐在演播台上时、就一直在想,路央从高楼跳下那刻,她会留恋这个孤独的世界吗?”
这个注定是无解的。就连陪伴路央多年的经纪人,怕也不知道璀璨艳丽了一生的女明星,毅然决然地站在高楼上凝望着这个世界时,最后还会不会有一丝丝的留念。
姜浓性子自幼就是如此,看似无欲无求般活得封闭,却极为恋旧。
她眼睛跟着变得很红,指尖揪了又揪价值不菲大衣上的羊绒面料,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直到傅青淮笼着她,强势不失温柔的将从她手分开,慢慢地滑至掌心扣住。
男人语速很慢,透着惯有的清冷动听声线,让姜浓愣然几秒。
随即,泪意朦胧的视线移到了与傅青淮十指亲密相扣的手上。
今晚两人间的暧昧不明氛围似乎变得不寻常,隐隐约约挑破了什么般,再联想到先前的,加上酒精的蛊惑下,姜浓脑子一热说:“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就是高居于雪山神域里的存在,是只能仰望的。
所以姜浓一直都将隐秘地心思压着,不敢泄露出半分奢求。
但是此刻的她,情绪浮动太大,渴望着什么念头再也压制不住,这声落地,明亮的客厅里里外外都是安静到能听到窗前雪落的声响。
近距离看他,就当忍不住为自己这句话尴尬到无地自容时,傅青淮薄唇勾起的弧度透着几分昳丽:“不是说要抱?”
姜浓白皙的手指下意识想去抓点什么,却忘记还被他握着,指尖极柔的拂过男人掌心,其实也没有用一丝的力气。
表情怔怔地看着跟自己距离很近的男人,忽而觉得他全身太干净整洁了,昂贵的白衬衫连半点褶皱都没有。视线往回看,反观自己一身在街道枯树坐了很久,还沾了泥雪,脏兮兮的。
半响后。
姜浓生硬地,一字一字说:“我要洗个澡。”
京圈内有人经常戏言,想见得傅青淮一面,需要在家斋戒沐浴方能如愿以偿。
今天就有姜浓为了抱他,晃着虚步上楼,也要沐浴更衣。
她忘记了这里是山顶别墅,不是她借住时住的那栋,从沙发起身,露出来一点白嫩的足尖下地,自动地沿着精雕细镂的楼梯上去后,推门进主卧也未发现哪里不对劲。
随着指尖摸索到了淋浴的开关。
姜浓也分不清哪个是冷热,就在傅青淮逐步跟上来,要拦下她时。
用力一压。
冰冷的水瞬间将她纤弱的身子打得透湿,瑟瑟发抖地朝浴缸倒去。
“你倒是真洗——”傅青淮眼底还浮浅笑情绪,指骨如玉扣着她肩膀及时扶住,这也让姜浓柔若无骨地倾向朝向他,在明亮的灯光下那绸白的衬衫紧紧勾着胸前,一滴水珠沿着半弧滑了下来。
浴室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只有喷洒的水声还在淅淅沥沥响起,蔓延在了极其华丽的大理石地上,也间接地染湿了两人。
傅青淮淡色的眸子仿佛抑起了暴风雪的沉静,就在他要伸长手,拽过浴巾。
侧过身,姜浓脑袋就重重磕在了他左肩处,似乎真越发醉的沉了,欲滴未滴的水珠挂在睫毛上,连看人都是神志不清的,以为可能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梦……
她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梵香,牵引着般,从他早就被热雾染湿到快透明的衬衫沿着往上闻,带着有点潮的呼吸不经意间地,拂过那肌肉线条性感的胸膛,直至修长的颈。
烈酒入喉的后果,姜浓觉得异常口干舌燥。
下意识地。
将红润柔软的唇贴在了近在咫尺的傅青淮那冷淡锋利喉结上,随而、狠狠地一咬。
~窗外雪天气寒,室内的暖气开的很高。
姜浓将额头抵在黑色丝绒的被子里,半梦半醒时分,觉得鼻塞,连呼吸都得用点力气,过了会,她整个人终于彻底缓过来了,就如同养在公寓里的白玉蜗牛那般,有着强大的自愈功能。
睁开脆如蝶翼的眼睫毛,恰好看到深色窗帘外还亮着日光,没到夜晚时分。
又静了半响。
姜浓跟没缓过神来似的,看着陌生又华丽至极的环境,又一点点地,视线看向身下躺着的这张黑色丝绒大床。
这不是她熟悉的客卧!
是傅青淮的。
而某些荒唐到不真实的念头忽而冒上心头,使得姜浓再也在这张床躺不下去。
她从床边放下精致如白玉的小脚,还没走几步,又发现穿的衣服也不对。
昨晚新闻台穿的那套,已经不知所踪了。
姜浓缓缓转过身,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玻璃,愣神地看到自己这一身宽大的男士浴袍,很长,几乎都到了雪白脚踝处,即便是走路也不会露出腿上的半寸肌肤。
……
醒来这件事,第一个知晓的是守在走廊上的粱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