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门去客厅,就看到粱澈在喂傅锦鸳喝奶。
小人儿就躺在摇摇椅上,被丝绒的薄毯裹着,有只小脚翘了出来,迎着日光,而粱澈就单膝跪在旁边,拿着奶瓶,摆出了一副奸臣在酒局上劝酒的架势:“呦,我们小傅总,再喝一口。”
傅锦鸳被灌了口,嘴巴吐着泡泡:“啊~”
“还能喝很多呢。”粱澈将奶瓶从他手里夺下,摇晃了两下,又递了过去:“您今天心情很好对不对,瞧着脸蛋笑的,来,小傅总完全有实力可以干了这一瓶。”
傅锦鸳被他甜言蜜语捧着,又喝,继续吐泡泡。
安静的客厅内。
“啊~”
“再喝两口嘛,喝尽兴一点……”
“啊啊~”
“不不不,您肯定还能喝啦,来,我敬小傅总一杯。”
姜浓白皙腕间搭着西装外套,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粱澈是怎么哄傅锦鸳喝下整瓶奶的。她出门时,心想完了,才这么小的年纪,官僚风气就这么重,将来可怎么办。
傅锦鸳快一岁的时候,也是姜浓和傅青淮最忙的阶段,那时沈洐的眼睛已经完全复明,特地千里迢迢来了趟泗城,将他和小豌豆一并接到沈家去养段时间。
沈洐说:“女儿我没带过一天,如今外孙都给我带吧。”
恰好小豌豆也喜欢外公,很愿意去沈家生活。
姜浓想了想,便把粱澈也派了过去,没有孩子在身边时刻牵绊着,她几乎是一门心思栽在了新闻台里,从筹办新的爆红节目到一步步高升,同时傅青淮都在无条件的支持她工作,两人反而偶尔,还能过起了二人世界。
这天姜浓连续一周都没回家,忙到节目录制彻底结束,她才想起该回去。
等拖着满身疲倦进了门,恰好看到傅青淮也出差回来了,灯半暗着,他将行李箱和大衣都随意扔在墙角,单膝半蹲在地毯上,在拆一箱箱的东西。
姜浓脱了细高跟鞋,光着脚走过去,好奇看了一眼。
谁知那箱子东西都是未拆过的避孕用品,傅青淮自从歇了生女的心思,就不想再让她有孕了,恰好姜浓近年来也不想再生,这方面倒是默契十足。
只是他改了洁癖,一口气买这么多。
姜浓拿起看又放下,扶着膝盖起身笑:“三哥这是平时不用,用起来都是别人双倍的。”
傅青淮将箱子提到墙角,以免绊倒她,顺势将人也拉了过来,暗示性很足:“今晚还要忙工作么?”
姜浓摇头,主动抱住他:“随你安排。”
公寓里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扰,傅青淮先是拉她到浴室尽了性,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技巧折腾完她,窗外的夜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姜浓睡在蓬松被子里,白皙的手指自然地蜷曲地揪着枕头,带着一丝潮湿的热意。
没过会儿,浴室那边水声停了。
傅青淮换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出来,看打扮,是要出门的样子。
还拿了件裙子给姜浓换,在她湿润的眼尾微微一颤,要醒来间,低声说:“陪三哥去个地方。”
傅青淮要去地方是泗城名流聚集的牙湖马场,这儿据说是谢家的产业,如今继承到了谢忱岸的名下,过来时,顶楼的休息区域已经聚了不少豪门公子哥。
这儿的经理为了讨好傅青淮,一路都是恭恭敬敬的,还空出了视野最好的包厢。
“今晚有赛马。”傅青淮示意她看玻璃墙外的赛道,恰好有一批观赏性极佳的汗血宝马被牵了出来,姜浓抬起眼,循着视线望去。
傅青淮接过一旁经理递来的纸笔,却让她写下个数字。
姜浓想了想,很是俗气地在纸上写下二十三。
傅青淮问她:“为什么是二十三?”
“因为是你生日的日期。”姜浓弯唇浅笑,看着他俊美精致的脸庞,继而,又轻声一句:“也是我的幸运数字。”
其实包厢内的公子哥们压根无心观看,只是玩个乐趣而已,多半都凑一起坐在牌桌前,谈话间,几笔大买卖的生意就这么出去了。
谢忱岸也来了,身旁的人招呼着傅青淮过去。
姜浓捧着杯新鲜芒果汁,口感甜腻,单独在玻璃墙前站了会。
等观看完热血奔腾的赛马,她才走回去,安静坐在了傅青淮身旁。
有人问:“谁赢了。”
傅青淮极淡的眼神望来,姜浓笑道:“二十三号。”
这群公子哥赛马不喜赌钱,过了会,经理恭恭敬敬地将赌注给搬了上来。
姜浓抿了口果汁,起先也不知是什么,直到经理将银色盒子掀开,一枚闪烁着璀璨光芒的宝石项链被放在里面,价值连城,是罕见的古董级别。
她讶异了瞬,正想谁的赌注玩这么大。
一旁谢忱岸给在场围观众人递了个似笑非笑眼神,猜到的人,都忍不住笑。
傅青淮将宝石项链拿起,戴到了今晚唯一赢家身上,顺势搂着她肩膀,俯耳说:“情人节快乐。”
姜浓这才回过味,这哪里是赌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偏偏瞒着她,明目张胆的当众玩了一次浪漫。
半响后,她白皙的指尖摸着脖间垂坠的宝石温度,心尖被暖化,也轻声说:“情人节快乐。”
说这个远远不够,姜浓又加了一句:“我爱你。”
傅青淮细品这三个字,眼底笑意浮现,整晚马场上的最大赢家分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