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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吹刮,落叶缤纷,铺天盖地的雪地中,秦风与天残地缺站立在北山镇最高的险峰之上,望着山下的云间客栈,那一群走出来的黑衣人,面色中涌动着杀机。
“你确定要跟他再比一次?”天残微微叹息道。她不懂这人世间的情爱纠葛,可她知道秦风这小子年少轻狂,心中装不了事情。
她暗自好笑道,这一脸的狠劲,就像哪个淘气包,抢走了他心爱的玩具。
地缺也瓮声瓮气道,风少爷,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秦风抿着嘴,咬着牙齿,咯咯作响,恨声道,我得做给她。我不比他差劲。
天残见他脾气如此倔强,朝着地缺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她的心里却有些吃味,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明明那毛丫头,论容貌没有容貌,论温柔没有温柔,那臭脾气更是一点就炸。可从小他却偏偏喜欢她。
地缺也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天残哭笑不得道。
秦风捋了一把额头被寒风吹乱的刘海,望着苍穹下,夜黑深重的寒夜,目光坚毅道,风高夜黑,好杀人!就在今晚!
天残见他下定了决心,当即也不嫌事大,乐呵呵道,那还等啥。这就去。老娘迫不及待想看看我家的小风风,大展雄风!
地缺见她一把抓起秦风,犹如坠鸟一般从山崖之上,朝着山崖之下坠落下去。倏忽之间,又几个腾挪,犹如荡秋千一般地荡起。
暗自撇了撇嘴巴,嘀咕着笑骂道,疯婆子,情根难种哦。别到时候,一头栽进去拔不出来。
跟着他也闪动身影,几个呼吸之间,便追了上去。
不多一会儿,三人来到了官道,各自站在一棵树上。
天残感受到那群黑衣人近在眼前,笑嘻嘻地问道,怎么办,就这么闯过去?还是我们去引开其他人,你自个独自上?
秦风皱着眉头,想了想,在官道上动静太大,只怕会惊动秦绵,当即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咬牙咬破手指,在那布条上沾着血水写了几个字。
天残探过脑袋去,发出“哦”的一声惊讶,“我去,你这玩得有点大啊,把血书都搞上了!你这不是想比试,而是想杀他啊?”
地缺也一脸的惊愕。他本想着他小孩子性情,小打小闹也就完了。没想到这小子,决心竟然如此大。心想着,真以为刚刚学了点皮毛,就敢充山大王了?
秦风嘿嘿一阵傻笑道,不搞大点,他怎么会来?
“去哪?”
“养吾草堂!”
养吾草堂,是天残地缺为了方便传授秦风功法,白日里在北山后山草草盖起的一座草堂。至于养吾之名,她不过是听了秦风提及过养吾剑法,觉得这个名字倒也不错,遂叫地缺刻了一块招牌,挂着那草堂之上。周边她还弄一些,从北山上挖下来的高寒植物。
倒也有模样样地像座学堂。
秦风心里暗自笃定,只要看到这个名字,曹山这个狗东西,必然会来。
天残不由地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埋怨道,你这么一搞,老娘白搭了。得嘞,又得重新找地方。可惜了老娘的一番心血。
地缺却一脸幸灾乐祸地瓮声瓮气地笑了起来。
跟着见他将血书绑在铁皮飞刀之上,跳下枝头,人影连连闪动,朝着那官道径直扑了过去。
不多一会儿,那群黑衣人突地惊叫着大乱了起来,跟着杀声响起了一片。
“有刺客!”
“杀!”
天残见他用铁皮飞刀,将血书偷袭了过去。暗自好笑道,玩性还不小。跟着她和地缺身影也连连闪动,跟了上去,抓起躲在一旁暗自偷笑的秦风,天残手指连连弹动,几道风声刮过不远处的几棵树木,接着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朝着后山飞快地窜了过去。
曹山在躲过那突袭而来的飞刀,正待抽出长剑,拼杀过去。却不料,周边却毫无动静。跟随他的不良人,小心翼翼地巡查了一遍,才知道是虚惊一场,连忙朝他摇了摇头。
曹山松了一口气,刚刚将长剑归鞘,却只见一个不良人,一脸神色慌张地抓起一个东西跑了过去。
“将军,您看!”
“什么?”
“约战血书!”
曹山连忙接过来,见那布条上的血渍刚刚凝固,醒目地写着几个鸡爪一般的潦草字迹:曹贼,欲知养吾剑法,可敢来后山养吾草堂一战!谁不来,谁是小狗。
曹山顿时脸色一凛,“养吾草堂?”
这北山关,何曾多了这么个鬼地方?
跟着在他身边的那群不良人也面面相觑。
这北山关但凡出名一点的地方,他们都知晓,可从未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曹山一脸踌躇不安,却不料,又有不良人惊呼道,将军,有人在给你指路。
说罢指着身边的几棵树木,曹山连忙欺身前往一看,只见几个树木上,各自画着一道标线,直指北山后山。
曹山顿时更加多了几分担忧,面色凝重道,有点意思。这分明是怕我找不到路啊。他心里暗自猜测道,养吾草堂?难不成与这养吾剑法......
他突地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只怕这养吾剑法已经流落出去了。
他猛地一跺脚,顿时脸色杀机越来越浓。
跟着他转身对身边的不良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几个不良人旋即转身,朝着官道跑了出去。
剩下的不良人,在他一声轻哼之下,跟着他连忙朝着标线的指向,摸排了过去。
等到曹山赶到后山。
却只见,一座山坳深处,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火光照耀着雪光,在这漫天雪地之中,分外的显眼。
跟着他身后的不良人,顿时脸色大变道,将军,只怕对方有埋伏。
曹山脸色阴沉,他朝着四周指了指,身边的不良人顿时四散开来。
而他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到那草堂旁边,一处低矮的背风坡处,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来,凝神打量了一番这草堂。
火光之中,这草堂上的茅草青黄交杂,就连那木头上砍伐的痕迹也还清晰可见。分明就是一座新盖的草堂。
继续看去,却只见那养吾草堂的牌匾之下,豁然背着他,站立着一个瘦小的少年。看那背影,竟然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待彳亍,却不料那少年转过头来,哈哈大笑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没想到名满天下的曹良将,也是这般怕死的人。
曹山见躲不住,只得站起身来,待看清楚他手中的铁皮飞刀,顿时惊愕道,是你!
“没错是我!想不到吧!”
“你是谁!”
“哈哈哈,曹山啊曹山,亏得你还是不良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猜猜!”
曹山心里气得吐血,我猜,猜个屁。前日,本将若不放你一马,你又如何有今日的嚣张。
但他很快转过脑子过来,想了想他掌握的消息,顿时面色一沉道,你是秦风?